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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離開

趙一川被貶,家道中落,得趙一川指示,馮春塘已通知府裡上下,眾人皆知今日便是在趙府的最後一日。

當玉環玉寇得知府中事情之後,二人立馬找到了趙三生,二人從小照顧趙三生,如今已有九年,二人也從十一二歲的小丫頭長成了水靈靈的大姑娘。二人找到趙三生:“公子,我姐妹二人跟隨公子多年,如今老爺雖然有難,可是我姐妹二人也不願做那不忠不義之人,願誓死追隨公子!希望公子不要趕我們走。”說著說著,姐妹二人便哭了起來,梨花帶雨惹人心疼。

趙三生想到,兩位姐姐姿色皆是上等,可是卻出身低微,而如今世道,若是運氣好還能被大戶人家收為禁臠供人褻玩。運氣不好只能流落青樓,被人隨意採摘。二人雖然名義上是自己的丫鬟,可是自己前世記憶保留,對於丫鬟這種身份一直沒辦法認同,更多的是將二人當成自己的姐姐。也不願他們因此無依無靠,多兩個人不過是多兩雙筷子而已,也不礙事:“二位姐姐如此忠義,弟弟感動,此事我去求父親,從今以後二位姐姐便是我的家人!”

玉環玉寇年幼時便被父母賣給別人,後來幾經輾轉被南宮如玉遇見,見僱主待二人很是輕薄,動了惻隱之心便被南宮如玉贖回,本欲給兩姐妹自由,無奈兩姐妹年級尚小,若是回到父母身邊,肯定又會被賣,索性帶回府中陪伴趙三生。趙三生帶兩姐妹也是毫無架子,很是親和,兩姐妹也是一直待趙三生如弟弟一般。如今聽趙三生以家人相稱更是喜極而泣,紛紛上前抱住趙三生。

此時趙三生雖然年幼不滿十歲,但是心理確實三十好幾的人了,此時被兩個大美女這樣親暱的抱著,難免心猿意馬,試想前生怎麼可能有如此待遇!不過想到三人以姐弟相稱,趕緊摒棄心中邪念,對二位姐姐不斷寬慰,方才止住淚水。

“二位姐姐幫我收拾收拾吧,下午就要隨父親搬入新宅,早些準備好,免得耽誤了。我這就去跟父親商量此事。”

兒女委身施禮,齊聲道:“拜託公子了。”

剛剛出門的趙三生正巧遇見了自己相熟的一個侍衛前來通報,通知趙三生,老爺今日即將遣散大家,決定在中庭大擺筵席,與大家吃最後一頓飯。

步入中庭才發現中庭中擺滿了酒桌。府裡的人不論侍衛還是廚房的廚子,或是洗衣掃地的大娘都已到齊。坐在主桌的趙一川見趙三生到來,招呼著在他身旁坐下。

看著趙府上下所有人都已入座,趙一川先是一陣咳嗽,然後示意坐在身旁的趙三生為他斟滿杯中酒,而後站了起來,舉起酒杯道:“今天人都到齊了,如今我趙一川已被貶為庶民,這些年對各位還是問心無愧的,今日一過大家也就要各奔東西了,來的久的人,如同王媽,在我剛入宛城時便照顧我和如玉,十八年來給你添了不少麻煩。”

看老爺起身,眾人也跟著站了起來,站在旁桌的王媽略帶哭腔:“老爺!不麻煩,不麻煩的。”而後竟掩面哭了起來。

“來的晚的,如同小李,快有一年了吧?你做的菜我很喜歡。”

被點到名的廚子小李恭敬的道:“回老爺的話,再過半個月就正好一年了。能為老爺做菜是我的福分。”

趙一川舉杯,鼓起一口氣大聲的道:“我趙一川,先乾為敬!祝各位以後有個好前程!”說罷,杯中酒,一飲而盡。”

眾人:“敬老爺!”

一頓飯從中午吃到了晚上,從太陽落山吃到月亮升起,喝了很久,也聊了很多,從出入府內時的青蔥,到現在的老辣,聊得大家都不願離去,無奈這天下怎會有不散的宴席。

人陸陸續續的在離去,每個走的人都能從馮管家處領到十兩銀子的遣散費。最終偌大的城主府內,除了趙家人就只剩下了馮管家和玉環玉寇還有保護子期的吳姳。當接到通知,趙一川被貶為庶民時,負責為南宮如玉調理身體的那位修士就走了。待問道吳姳時,她一如往常並未回答什麼,也並未有什麼表情,依舊守護在子期身邊。

趙三生將玉環玉寇二人的想法告訴了父親,初時父親是不答應的,趙三生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最終得到了父親的首肯,一直在旁觀望的姐妹二人也是喜出望外。

不過對於馮叔趙三生還多多有疑慮:“父親,為何馮叔還沒走?”

“你馮叔不會走的。”趙一川喝著杯中酒,語氣中有說不出的堅信。

“父親,為何如此相信馮叔不會走呢?”

“那一年,我打了勝仗回來,途徑山林,見到附近有動靜,便派人查探,然後那查探計程車兵便帶會了你馮叔,那時的他奄奄一息,衣衫襤褸好似野人,且不會說話,出於好心,我便將他待在身邊,做點打雜的事情。後來在戰場上有次遇險,多虧你馮叔出手相助才得以活命。後來才知道你馮叔竟然是個金丹境的高手,後來我也問過他的來歷,不過他也一直沒說,只是一直守護在我身邊,我與你馮叔乃是過命交情。”

如此趙三生才終於知道馮叔的來歷。

一行人將東西收拾妥當之後便出發前往新宅了。踏出門口,子期向三生問道:“哥哥,咱們還會回來嗎?”

這個宅子幾乎就是子期的全部記憶,每日在吳姳的陪伴下看哥哥練功,在夫子的課堂上畫畫、打瞌睡,然後被突然出現的爹爹嚇醒,跟著生病的母親學習女紅,偶爾被馮叔抱起會去揪他的小鬍子,以後這一切都只能飄蕩在回憶。

新宅在西城靠近城邊的一個小地方,宅子不大,不過五間房,好在四周環境不錯,依山傍水,很是清幽。

父母一間房,子期與吳姳一間房,趙三生一間房,馮叔一間,玉環玉寇一間。本來玉環玉寇是想跟公子住一間房的,無奈被趙三生拒絕了,趙三生晚上還得練功,若是被外人發現了,那還了得!如今住處變小了,趙三生不禁暗暗給自己提了個醒,以後習練乾坤訣時一定得加倍的小心才行,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在將行李安排妥當之後,趙三生便被父親叫道了房中,父親坐在椅子上,旁邊燭光搖曳,看得出神情有些落寞,示意趙三生坐下後便道:“三生,再有半年,便是聖臨學院組織測試靈脈的日子了。到時候便會在咱們城的聖臨學院分院測試今年將滿或者已滿十歲的孩子。如今父親已不再是這宛城城主,到時候測試時或許會有不少人刁難你,我希望你能夠沉住氣,臥薪嚐膽,一鳴驚人未嘗不是好事。”

看著父親的灼灼目光,趙三生知道自己現在成了父親唯一的寄託“父親,孩兒謹記!”

趙一川再次和趙三生交代了些瑣碎事情後,便讓他回房了。回到房中的趙三生立馬進入了修煉的狀態,自己修煉的乾坤訣是先修神元再修妖元最後才會修人元,對於檢測靈脈一事他心中實在是沒有底氣。這靈脈乃是人元靈氣所用,自己如今妖元都還未築基,到時候檢測時若是被查出個什麼蛛絲馬跡,對於自己未必是好事。如今之際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趕緊肉身築基,好開始修煉人元,以應付半年後的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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