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此人的說話方式與神態動作,與那個神秘的獵獸師少女十分相似,也是許久沒見到她,這才下意識就想到了。
微生南樓眨了眨眼睛,道:“什麼東西?”
章邯複又恢複常態,斜了她一眼,道:“不必多管閑事。”
說罷轉身就走,對士兵交待道:“看好他,此人是個話癆,不管他說什麼,你都不要理他。”
微生南樓在他身後的籠子中沖他拋媚眼:“跟屁蟲,你每天都會來看我嗎?你不來的話,我會想你的哦。”
於是意料之中,她見章邯一個踉蹌,差點被臺階絆倒。
章邯回頭,惡狠狠瞪了她一眼。
微生南樓嘿嘿笑了幾聲,目送章邯踱著步子走出隔間。她往籠中一坐,一邊瞥著下頭巡查計程車兵,一邊偷偷摸摸從自己的護腕裡摸出一根細針。
為了分散那名士兵的注意力,微生南樓細細打量了他片刻,開始胡扯:“嘿,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沒理她。
微生南樓毫不氣餒,再接再厲道:“你是趙國邯鄲人吧,你的右臂因為抓捕逃犯受過傷,現在還不時發作,你武功了得但是脾氣不好,得罪了頂頭上司,所以始終得不到晉升。”
她邊說著邊把細針送進了鎖孔裡,約莫是章邯自信過了頭,竟然沒有安排搜身,這才讓她的小伎倆得逞。
為了掩蓋開鎖時可能會發出的聲音,微生南樓沒話找話:“是不是很奇怪,我怎麼知道這麼多的?其實很簡單,我也是趙國人。”
那人頓住腳步,卻仍然沒有回頭,似乎是將信將疑。
“我注意到你走動時會時不時按捏右臂,顯然是受過傷。還有,像我這種貴賓級的犯人,負責看管的人一定武功了得,但你卻穿著下級軍服——有能力卻沒有得到重用,看來你得罪了不少人呢。”
大概是章邯覺得盜跖一定沒有能力開啟那個堅而固之的牢籠,是以給她用的手銬反而是最普通的那種,微生南樓搗鼓了幾下,就將手銬卸了下來。
她輕輕轉了轉痠痛的手腕,問道:“你有沒有想過,你們的章將軍,為什麼要把我關在最深的這層監獄裡?”
那人猛地回頭,眼中寫滿疑惑。
微生南樓繼續攻心:“其實他就是拿我當誘餌,要把來救我的人一網打盡。這噬牙獄這麼危險,來救我的必然都是高手,那麼問題來了,既然都是頂尖高手,區區一個章邯有什麼本事把他們全部抓住呢?”
士兵心想,將軍說的不錯,果然是個話癆。
話癆微生南樓仍舊孜孜不倦:“你猜他會怎麼做呢?”
的確,若是盜跖到了噬牙獄裡,那麼來救他的,必然會是蓋聶這樣的人,他不僅對噬牙獄構造有所瞭解,更是獨步天下的劍聖。
這個時候,章邯會怎麼做?
正面交手絕非良策,按照微生南樓對章邯的瞭解,他也絕對不會這麼愚蠢自大。那麼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把整個底層牢獄全部封死,來個甕中捉鼈。
士兵一愣,他應該也猜到了結局。
微生南樓眼疾手快,趁著士兵回頭的幾個當口,一下一下把章邯所謂堅不可破的牢籠……的鎖,開啟了。
直到鐵門發出“吱嘎”的聲響,那位始終被蒙在鼓裡計程車兵才意識到,盜跖越獄了!
還未等他轉過身開門通知外面,就被微生南樓一掌劈暈過去。
微生南樓將他扶住,緩緩放在地上,就著燭光搜了搜他的身,果然在腰間找到了牢門的鑰匙。
透過門上的鐵欄向外望了望,此處本就是噬牙獄的最深處,巡邏計程車兵實則並不多。微生南樓轉了轉鑰匙,輕而易舉地開啟了牢門。
她複又將門關上,營造出一種盜跖還被好好關在裡面的錯覺,雖說她知道,這樣的錯覺維持不了多久,不過——等他們發現她跑了的時候,已經沒有什麼機會能再找到她了。
作者有話要說: 南樓:皮這一下我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