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是皮膜下的蜈蚣和骨頭裡的天靈幼蟲,在幫她。
不是她動彈手指,是蟲兒們動彈手指,
只是遵循著她的意志。
花鈴剛開始很不習慣,走路的姿態也極為怪異,手腳都不協調,但卻在逐漸的熟練著。
她漸漸恢復如常,耳畔的雜音也散去,視線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就連數里之外的一隻翻飛的、不知從何而來的蚊蠅都看得一清二楚,
那隻蚊蠅震翅的聲兒,也聽的一清二楚。
“我這是怎麼了?”
花鈴呆呆四顧,聽見每一個人的心跳聲,甚至能聽見他們血液在血管裡的流淌聲,一切都是如此的清晰。
“我,這是怎麼了?”她在心裡重複的問著自己。
回應她的,只有體內無數蟲兒的呼喊。
“娘!”
花鈴茫然。
不遠處。
幾個面相兇狠的青年望見那個,懷抱著一堆白麵包的邋遢少女,
他們對視了幾眼,晃晃悠悠的圍了上來。
“小丫頭,夠狠心嘛,這麼多面包?”
為首的臉上有一道刀疤的漢子戲謔笑著,見這痴愣丫頭沒有反應,不由的皺了皺眉:
“一個傻子?”
他伸手在少女眼前揮了揮,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晦氣!”
刀疤漢子啐了一口唾沫,伸手就朝少女懷中的大堆麵包抓去,
原本痴愣的少女卻忽然反應了過來,尖叫:
“不許!”
她一隻手懷抱著白麵包,另一隻手胡亂的一揮。
‘砰!’
刀疤漢子只剩下了雙腿。
整個軀幹、頭顱,都被拍炸成了一團血花。
鮮血飄飄灑灑的落在花鈴的身上,人群轟散,混混們奔逃,這一塊地一下子就空了出來。
花鈴呆呆的站在原地,血水落在肌膚上,便很快的浸潤了下去,像是被她的面板給‘喝’掉了一般,
她茫然四顧,清楚的看見一間間屋棚裡有一雙雙的眼睛,膽怯而敬畏的看著自己。
“何人敢違令殺人!”有怒喝聲傳來,兩個佩戴著銀鈴的仙家飛落而至,殺機凌冽,
但在看清楚那少女腰間的玄鈴後,又都色變止步,微微執禮。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