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心頭有些可惜——如今的自己不需要符器了,法器才是破境的關鍵,不過多些符器吞煉掉,總歸是好的。
他便也來者不拒,一一應下,等到將前後十七位宗師都招呼過了,這才算清淨了些許。
只是這清淨沒持續太久,一連十七位宗師來笑談、碰杯,想不顯眼都難,
再加上一腳踹廢王宗師的事情傳開,宴廳中很多客人此刻都張望著這邊,不少人都上前來問候、恭維。
這叫周牧好不苦惱,他實在不喜歡這種氛圍的,
不一會兒,兩壺春葉酒都下肚,他不得已震盪血精,使自己看上去臉色酡紅、不勝酒力,
雖然客人們知道,這等可怖人物絕不會如此就醉酒,但也知趣的沒再來打擾。
此時,二樓。
一個老人倚著欄杆,饒有興趣:
“那就是周牧?”
“回老爺的話,是。”
“一表人才。”
老人微微頷首:
“太白武館果然藏龍臥虎,先有那虞美人打遍了外城半妖,以內勁之勢橫掃頂尖半妖,如今又出了個周牧”
“老爺,這位周公子恐怕也還是內勁,看上去不像氣血昇華的樣子,這般看來,要比那位虞美人厲害。”
“不好說。”老人搖搖頭:“對了,剛才周公子身旁跟著的小侍女是何人?回頭送到周公子府上去吧。”
頓了頓,他繼續道:
“我看周公子頗愛春葉酒,從庫房挑些品質好的、年份老的,和那小侍女一併送去。”
“是,老爺,我這就去安排。”
宴會進行到一半,氣氛逐漸熱烈起來,上臺有成隊的舞女獻舞,古琴聲悠揚。
“我們見過的。”
有女子坐在旁邊,語氣平靜。
周牧‘嗯啊’了幾聲,做昏頭昏腦狀:
“姑娘,我有些醉了,不便再言談.”
他看了眼那女子,冷眼冷麵,臉上未施粉黛,素面朝天,卻也算是容顏上佳,且還很眼熟。
“東八十八街,褚氏酒家。”女子聲音平靜,開門見山:“你叫周牧?可知【不周】?”
周牧臉上酡紅之色散去,神色一凝。
他瞧望著遠處翩翩起舞的少女們,聽著琴聲,眯眼道:
“不周之名,自然聽過,只是不甚瞭解。”
“我姓駱,駱霜雨,來自不周。”
“是駱姑娘啊。”周牧心思轉動,不周和崑崙,他早在白姐那聽聞過了,
當時不知這兩個名字的意味,但覺醒記憶後卻也明白過來,一個取自不周山,一個取自崑崙山。
但白姐還說了,不周雖然龐大,可內部勾心鬥角嚴重,若真有人來相邀,是不建議加入的。
“不知駱姑娘尋我,是有何吩咐?”
“邀你入不周。”
“這是否太過突然?”
“不突然,不周網羅天下英才,你很出彩,就一定會被邀請。”
想了想,駱霜雨道:
“你說你知曉不周,卻不瞭解,我可以讓你瞭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