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這種條件,哪裡找得到哇。”
這對同性情侶大部分時候都是如此,偶爾他們倆也會很悠閑地收拾好東西,一起去哪裡搓一頓,或者商量著去商場買點菜自己回家燒。
日子過成這樣,強於別人很多了,那時候大家是真的很羨慕,都以為他們能彼此扶持著,走過那一生一世。
他將腦子裡突然冒出的回憶抹抹掉,繼續低頭寫起來。
[老闆娘還是原來那位,她還記得我,我們聊了很多,有關過去的種種,也有現在和未來,唯獨沒有你。她大概看出來了,她一直是個溫柔體貼的人。
噢對了,那套房子我已經賣了,那筆錢存在了我們曾經共用的那張卡裡,不知副卡你還有沒有收著,但沒關系,即使丟了也總有一天會被人送到你手裡的。鄺夏的葬禮已經辦完了,她的墓園就在b市的鶴園,我把她隔壁的那個位置也買了下來,預備著未來讓自己也住進去,這樣我們活著是關系親密的好朋友,死了也依舊能做個伴,不會孤單。
安寶,我已經沒有以前那般容易想起你了,人大概都是如此,時間能帶走很多東西,包括撕心裂肺痛徹心扉深入骨髓的愛情。我其實看到了你的婚禮邀請函,不知你是否鬆了一口氣,我和鄺夏都沒有去砸場子。
原諒我沒法當場祝你幸福。
我買了明天的火車票,打算在路途中慢慢做好心理準備,去接受隔絕了近十年的過去,看看過去,走一圈懷念一圈,算是滿足下我的遺憾。
不知會不會遇見你,亦或者你的愛人,在同一座城市擦肩而過,大概就是我們最好的結局了吧。
傅睿白。]
他放下筆,仔細地將寫滿了字的白紙規規矩矩摺好,封進樸素的白色信封裡頭,塞進了揹包的暗格中。
“你要走了嗎?”
他笑著回頭,看向發聲的老闆娘:“是的,多謝款待。”
“歡迎下次再來噢~”
“嗯,會的。”
他背好揹包,留下足夠的錢,轉身離開了這家有著很多記憶的書吧。
“啊,老闆娘,剛剛那位顧客留下了不少錢,您不是說免單的嗎?”打掃衛生的小姑娘拿著絕對足夠的錢走向了老闆娘。
老闆娘接過顫抖著數了數,小姑娘就看著老闆娘突然淚流滿面。
“怎麼了?”
——“不,沒什麼。只是難過於再也不會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