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幫派的成員上至學生會幹部,下至成績吊車尾的學生,甚至教職員,都有人加人該幫派。因此在宇陽高中,說話要格外小心,以免不小心得罪了“宇陽王”。
宇陽王是該校特色之一。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宇陽高中的學生便將學校幫派的老大稱為宇陽王。而且歷任宇陽王都以其作風兇狠膽大而聲名遠播。
阿健小心翼翼地避過正在巡視各班上課情況的教務主任,飛快地溜上頂樓天臺。要命哦,他再繼續蹺課下去,沒什麼家庭背景的他早晚會被踢出這所學校。他的父母省吃儉用幫他擠出這點學費錢,若是換來一紙退學通知,他們非宰了他不可。
可是沒辦法。阿健欲哭無淚地看著手機簡訊。上面只有幾個字——來天臺。傑。
就這麼幾個字,他就得又裝頭疼跟老師請假。唉,宇陽王的命令,誰敢不從呢?
推開天臺的門,頂樓空無一人。“老大、老大你在哪裡?”
阿健顧不得可能會被教務主任逮到,扯開嗓子喊。就算宇陽王存心耍他而藏了起來,他也必須在他所能忍耐的時間裡出現在他面前,否則他可有苦頭吃了。
所幸宇陽王俞曠傑今兒個沒心思跟他玩捉迷藏,聽到他的呼喊便翻身從天臺的水塔上跳了下來。
“你又讓我等了。”他的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我、我已經盡快趕來了。”慘了!阿健開始發抖。
“就算這一點我能原諒你,你的另一項錯誤又怎麼說?”
“我、我還犯了什麼錯?‘’阿健鬥膽問道。
“你提供錯誤情報。”
“錯、錯誤情報!?”
“那個新轉來的學生,你怎麼不早說她是個女生?”他銳利的眼神直射向他。
“我說了呀!”阿健喊冤。俞曠傑愛蹺課,卻又時時想掌握班上的風吹草動,於是便將這個吃力不討好的眼線工作安排給他。
這份差事真不是人幹的,只要俞曠傑心血一來潮,就算他是在如廁,也得憋著在指定的時間趕到指定的地點。“我不是發了簡訊告訴你說,她是狂野型的美人嗎?”雖然他平時工作難免有疏漏,但這回老大是真的錯怪他了。
“白痴!是女的就要說‘美女’,是男的就要說‘美男’!說什麼‘美人’,還說你不是混淆視聽!”俞曠傑一把揪起他的衣領,本來就比俞曠傑矮兩個頭的阿健霎時雙腳懸空。
“這也算我錯?”阿健的哭腔隱約可聞。
“怎麼沒錯?你害我鬥志高昂地沖到教室想跟他幹一架,結果發現坐在我旁邊的是個女的,而且……長得還不錯。”說到這裡,俞曠傑竟然晃神了一下。
阿健敏銳地捕捉到他那一閃而過的不自在表情。“不會吧?老大,你喜歡這種型別的?”的確,這樣的美女大概也只有俞曠傑消受得起了。
話音才落,阿健就恨不得掌自己的嘴巴。因為俞曠傑那陡然沉下來的臉已經明白地告訴他,他又說錯話了。
“阿健,我有沒有教過你,有些事自己心裡明白就好,不一定要掛在嘴上說?”
“老、老老、老大,我知道錯了……”
“你說怎麼解決?”
“我、我我、我做兩百下仰臥起坐……”現任的宇陽王是一位“嚴於律己,寬以待人”的人,他會給犯錯的人一個選擇接受何種懲罰的機會。
一、被宇陽王打一頓。
二、做兩百下仰臥起坐。
三、被倒吊在頂樓一節課。
被俞曠傑打可是不死也會去掉半條命的,而上次他親眼目睹一個倒吊的人被解下來後,口中只能發出“嗯嗦哈”的聲音。三項一比較,他決定選擇看起來最輕松的那個。
“好。那你自己數著做吧。”丟下這句話,俞曠傑像一陣風似地離開了天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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