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信已經沒了，此行的目的完全落空。
趙雲翔父子面色陰沉的離開，此後好長一段時間都能聽到趙飛虎憤怒的咆哮聲。
小院裡一片靜寂。
這個早晨的炊煙並未如期升起，似乎感受到一股暴風雨來臨的氣息，紅羽雞都悄悄縮排了雞窩，悟能也乖乖的不再打呼。
趙昊滿臉無奈，苦笑道：“老趙，你這又是何苦？”
這話不說還沒事，一說頓時老趙同志就炸了。
“嘭”的一聲，桌子差點拍散架，他目光炯炯，怒道：“閉嘴。
你不是說你不是廢物嗎？
你不是說你是一條鯤終有一日將生翅為鵬嗎？
你不是說希望有朝一日別人能指著我說那是趙昊他爹，而不是指著你說那是趙雲天的兒子嗎？
那你就去！
去！
你去證明給我看，你不是廢物，你是一條遨遊大海吞噬蒼穹的鯤，即便沒有推薦信，你依然能去到千湖學宮！！”
疾言厲色，吼聲如雷。
印象中，這是一個十分沉默的男人，他從未發過如此之大的火。
印象中，他更加不會落淚，不像現在，明明在發火，卻是淚流滿面。
趙昊跪在地上，死死的低著頭。
好久好久，他聽到腳步聲，有人蹲下身子，攙著他的胳膊柔聲道：“傻孩子，起來吧，他已經走了。”
趙昊順勢拿袖子往臉上抹了一把，抬起頭笑道：“娘，你怎麼來了？”
聲音有些異樣，眼眶也紅紅的，臉上有點髒。
李秀雲愣了一下，很快嘴角爬起一絲微笑：“到底長大了，不用提醒都知道喊娘了。”
說著又從腰間解下絲帕，一邊往趙昊臉上擦，一邊笑道：“你也是，那人什麼臭脾氣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跟他較什麼勁？
聽孃的，別理他，他兇讓他兇，不理他他自己就沒勁了。”
果真是當成小孩子哄了。
看著那張歲月並不曾留下絲毫痕跡的臉，聞著那淡淡的髮香，彷彿泡在溫泉裡一般，這一刻趙昊心裡說不出的暖。
“娘，我自己擦就行了，你快坐。”拿了手帕，引李秀雲坐下，胡亂在臉上抹了兩下，他又跑到棚子下面生火。
等茶壺燒上水，他又往竹樓裡找來一些自己製作的野茶，笑道：“這麼早過來，娘你還沒吃飯吧？
等著，先喝杯茶，我這就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