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你這......’
沐風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是覺得,大師兄根本就是知道會發生什麼,才帶著自己和那小妖過來的,不只是這一點,他對於這裡的環境,而那鬼王下一步要幹什麼,會有什麼危險出現,都像是提前就明白一樣。
這不細想還好,一細細想下去,他自己竟是有些害怕,畢竟,一個有著‘預知未來’的人在身邊,這真的很恐怖,就感覺,一切都在這人的掌控之中,包括,自己這條小命。
‘天快亮了,先去尋個住處吧,你若是想知道,找個時機,我會跟你解釋清楚一切的。’
阮光是誰啊,就這沐風那眼神裡驚恐的表情,和那有些畏畏縮縮的動作他就能看的出來,這人現在到底在想些什麼。
就在踏出院子的那一刻,身後的房屋就因那鬼王的死化為了一片廢墟,幻象消失後,映入眼簾的,也再也不是什麼燈火通明縣城了,而是一片亂葬崗!那城中的還有些個存活下來的鬼魂群龍無首,在搖搖晃晃的看到站在那邊的三個人後,瞬間就一擁而散消失在了他們眼前。
‘快看,那邊有座縣城,等到了地方,我們就可以好好的歇息一下了。’
視力極好的裴竹順著沐風指向的方向望去,果真,看到了遠方的縣城,此時的天才剛矇矇亮,縣城裡還是一片寂靜,只有離縣城不遠處的農田裡傳來農民耕種的聲音。城裡連城門都還沒有開。
就坐在外面的草地上等了半天,等到太陽終於是也些升起的跡象,而那城邊村莊裡養著的公雞也開始打鳴的時候,那城門才是由幾個身強體壯的官兵合力開啟。
幾個人來的也早,這裡面的東西也是都沒怎麼擺出來,偶爾會在路上看見那麼一兩個打著哈欠,支著自己的小攤的小商販,那上面販賣的,也不過就是一些清晨吃的早點。
還很別說,雖然沒什麼東西,但這卻各個都是精品,那吃食做的,也是色香味俱全,裴竹也是啃著包子,晃晃悠悠的打著哈欠閒逛著。
儘管現在的太陽都已經完全升起來了,周圍的商鋪也都開了門,可對於這三個剛剛消耗完體力,又一晚上沒睡的人來說,卻是煎熬的不行。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環境不錯服務又好的,交了錢給了小費,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就衝進了房間,等將身上的那些沉重的物品全都都擺放在木桌子後,幾乎是在躺到床上的那一刻就瞬間睡了過去。
這一覺從天亮睡到天黑,等到阮光睜開眼後看了看四周,才發現自己竟是一直睡到了晚上,扶著床坐了起來,環顧四周,也沒什麼好稀奇的,還是那個時候的裝飾和佈置,就連房屋裡的點的那香也是一樣的。
儘管在那一戰沒受到什麼太大的損害,不過,自己的衣袍卻還是在和那一大群鬼怪的纏鬥中有了些許的破損。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男人不過是隨手揮了揮,那衣袍就又恢復成原先的模樣,抬頭看了看掛在黑夜之中的月亮,然後,他就深深的皺起了眉毛。
那天空之中的月亮明亮又渾圓,看著樣子,一個月一次的月圓之夜,阮光最討厭的日子,終究還是來了。
他站了起來,走向放著茶壺和茶杯的木桌,隨手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有些乾的喉嚨得到滋潤,拿起木桌上的御風劍,推開門,刺眼的亮光讓阮光不適的眯起了眼睛,走下樓問向櫃檯前的老闆,同他一起住店沐風和裴竹房間在哪裡,卻被告知就在他房間的兩側。
坐在樓下喝了會茶水,隨著時間的推進,阮光也是越來越能感覺的到身體上的不適和疼痛感,到最後,等到那兩個人都打著哈欠,頂著亂蓬蓬的頭髮走下來的時候,他已經因為疼痛而出了一身的冷汗,臉和唇瓣也是在微微泛白。
在這個時候,除了趕緊找到家酒樓和幾口烈酒外,沒有什麼任何的處理方式,所以,在當他看見了那兩個人的身影后,隨意的招了招手後就推開客棧門走了出去。
阮光自認是個很能忍受的住疼痛的人,可在這上面,卻是絲毫沒有任何作用,那疼痛,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疼痛,就好像是,身體裡面的血液,支撐著軀體的骨頭,都會跟著一起凍結,破碎一般。
到了地方,幾乎是在男人剛準備坐下招呼店小二上菜的時候,後面的兩人就氣喘吁吁的衝了進來。
進來後,兩人也不著急坐下,左看右看的瞧了半天,最後,在當看見最在椅子上冷著一張臉的阮光時,才是終於揮了揮手走了過去。
沐風和裴竹的飲食倒是有些相似,無肉不歡是兩人的宗旨,於是,一張不大的桌子上擺得全是肉菜。
其實沐風自己也是沒有喝酒這碼子事的,不過,在當看見自家門派的那個清心寡慾只吃素食的大師兄,居然會在最後點上了和酒樓裡最烈的酒以後,直接震驚的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
‘師兄,你這是什麼時候,喜歡上飲酒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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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你很好奇?’
劇烈的疼痛在前,阮光就是連說話,也是沒有什麼好語氣,儘管他很努力的在壓制著,可那因為疼痛微微顫抖的雙手,還是吸引了對面人的注意力。
‘師兄,你這是......難不成是外出歷練時染上的疾病?’
‘沒,沒事,你們繼續吃,過一會,他就會自己恢復的。’
這下子好了,就他這一說,另外兩個也是沒什麼吃下去的慾望了,裴竹掏出手帕擦了擦有些油乎乎的小嘴,一臉緊張的看向那臉色已經白到有些嚇人的男人。
‘別這麼看我,沒什麼大事,你們若是真不想吃,那就坐下來陪我喝點酒。’
阮光實在是沒什麼力氣再去解釋什麼了,輕飄飄的說了句話後,就拿起一邊還空著的小酒杯倒滿了酒水遞了過去,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沐風看著一臉迷茫的小狐狸笑了笑,然後有些挑釁意味的說了這麼句話。
“小妖,敢不敢試試凡間的酒?”
“怎麼不敢,臭道士,你瞧不起誰呢!不就是一點酒嗎?喝酒喝!”
儘管裴竹明明知道這臭道士就是在激她,可沒辦法,自己生平最受不了的,便是有人用這般語氣說話,也不管自己到底能不能喝,一著急就答應了下來。
“好!小妖,這可是你說的,來大師兄,我們三人喝一個。”
一杯接一杯的下肚,等到喝的已經開始有些微醺的時候,桌上點的那一小壺烈酒卻是已經被喝的一乾二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