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裴竹發現阮光的時候自己已經吃掉了大半根魚了,剛想讓阮光也嚐嚐這魚的味道時卻又是想起來他只吃素,裴竹沉思了片刻後,將手中吃剩下的小半跟魚塞進沐風的手裡,一股腦的跑進了湖泊對面的樹林裡。
裴竹是想給阮光找點甜果墊墊肚子的,但打小就吃肉長大的她根本分不清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小鼻子湊上前聞了聞味道,只要聞起來有甜甜氣味的果子都被裴竹摘了下來,摘的周圍都光禿禿的只剩下可憐巴巴的綠葉才罷休。
裴竹一路向前尋找著,直到抱著著一大堆果子再也拿不下了時才決定原路返回。這樹林裡有些彎彎繞繞的,裴竹又是個不記路的小笨蛋,站在原地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往哪裡走。此時的太陽已經落下的差不多了,周圍也是黑漆漆的一片。
原先裴竹是不怕黑的,她的眼睛在黑暗中反而更能看得請,但由於剛在那村子裡見到了那可怕的一幕,讓裴竹感覺自己的背後有些隱隱發涼,她緊緊抱著懷裡那一大堆的果子,隨便選了一條路走了進去。
晚風吹過樹林發出沙沙的聲音,也吹過了裴竹的髮絲,髮絲劃過臉頰有點癢癢的,可是雙手卻在抱著果子,沒辦法,只能忍到看見阮光和沐風在弄。不知道是心裡作用還是什麼,裴竹總感覺背後涼嗖嗖的,有“人”好像在她背後吹著冷風!連瞬間,感受到這一點的裴竹被嚇到頭髮絲都豎起來了,早晨整理好的頭髮都變亂蓬蓬的,整個頭髮都被嚇到炸了起來。
裴竹哪體驗過這種感覺,一雙大眼睛瞬間變得霧濛濛的,裡面蓄滿了淚水。而在夜晚極好的視力也因為淚水的影響變差了許多。
繞著繞著,竟是又走回了原地當第三次繞回原地時裴竹再也忍受不了了,裴竹確實害怕了,本就因為剛才看到了村莊裡的一幕嚇到不輕的她終於在第三次繞回原地時爆發了,她將懷裡抱著的一大堆果子扔在地上,然後自己也坐在地上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邊哭嘴裡邊喊著阮光的名字。
而此時的阮光正在質問沐風,“她去哪?”
沐風自然是不知道的,看著被裴竹塞到手中的小半根烤魚和裴竹遠去的身影迷茫的搖了搖頭。
看來他是真不知道,阮光嘆了口氣。
道士自然和普通人有著天差地別,聽力,視覺,身體素質,恢復能力......雖比不上妖先天的優勢,不過在夜晚看點東西聽點聲音還是輕而易舉的。
此時的阮光皺起眉頭。靜靜的聆聽著,樹林的深處好像有女子哭泣的聲音,在這大晚上,還是在剛從內個遍地死屍的村子裡出來不久時出現的這種聲音,確實有些過於瘮人。
阮光並沒有說些什麼,看了一眼仍然拿著裴竹吃剩的那小半根烤魚愣在原地的沐風,甩了甩衣袖走向了聲音的方向。
裴竹抽抽搭搭的,肩膀也跟著一顫一顫的,完全沒有發覺阮光的身影正離她越來越近。
“阮,阮光,臭阮光,你怎麼,怎麼還不來找我,嗝,我好害怕,嗝。”由於哭的時間有點長,裴竹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甚至是還打了兩個哭嗝。
“你原來這麼討厭我?”阮光已經站在了裴竹的身後,看著一地的果子和坐在地上抽抽搭搭的裴竹,嘴角忍不住的微微上揚。
裴竹聽見阮光聲音,急忙看向四周,但卻又什麼都沒看見,慢慢的,裴竹的眼睛裡又蓄滿的淚水,“我都出現幻覺了!我是不是要死掉了嗝。”
“你沒出現幻覺,我在你身後。”看著越哭越起勁的裴竹,阮光嘆了口氣,拍了拍裴竹的肩膀讓她轉過來看向自己。
裴竹轉過身來,阮光就看見了那紅紅的眼眶和那哭的有些微紅的鼻尖,還未來得及訓斥裴竹,就被她衝進懷裡一把抱住,“你怎麼才來啊?我等了好久,好害怕。”
而阮光並沒有嚮往常一樣語氣溫柔的安撫她,而是板起一張臉訓斥起來,“為什麼自己跑到這來?如果我來晚了呢?你又恰好遇到危險了呢?能不能不要想什麼就是什麼可以嗎?”
聽著阮光嚴肅的訓斥,裴竹的眼睛裡又是蓄滿的淚水,“你還兇我!我只是,嗝,只是想給你,給你找點吃的,嗝。”聽著裴竹委屈巴巴的控訴,阮光終究是狠不下心來訓斥她,罷了,大不了以後跟緊點她就是了。
阮光的胸口的衣服布料被裴竹的眼淚打溼了一大塊,鼻涕和眼淚似乎都蹭在了上面,而一直有著潔癖的阮光在此時居然沒有推開裴竹,而是任由她在上面“打擊報復”
終於,在裴竹“打擊報復”完後,阮光開了口,“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愛哭?你說的吃的,就是扔在地上了那一堆果子?”說完,阮光還看了看散落一地的果子,裡面還真是,能吃的不能吃的,熟透的和還是生的各種各樣的摻雜在一起,真是好奇裴竹是從哪這麼些種類的果子的,也真是辛苦她了。
裴竹仍然將臉悶在阮光懷裡,“我不知道哪個能吃哪個不能吃,就弄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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