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揚見自己的算盤被人戳穿了,依舊一副厚臉皮的模樣,臉上笑嘻嘻地賠笑,又在言語中找藉口。
“江小姐,你這可誤會我,我可是一直想把主展位留給你們玉齋堂的。”周思揚笑嘻嘻的,面露難色,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心裡委屈。
江映月對他沒有了什麼好臉色,抬眉道:“只是想嗎?實際上呢?”
周思揚笑笑,連忙邀請兩人入內。
“上茶上茶,要最好的茶葉。”他沒有直接回答江映月,帶兩人進去,又一邊擺手招呼下面的人好生招待著,在禮節上是毫不怠慢。
江映月沒有了什麼耐心,她不喜歡這個行事不靠譜,為人又過於圓滑的商人。
“你直說吧,玉齋堂的展位在哪裡?”
周思揚見人已經哄不住了,沒辦法,只能帶著人走到展廳中間,指了指中間展位邊上一個狹長的縫隙。
那縫隙乍一看像是個裝修沒裝好的空缺,一面牆忽然凹進去一塊,人得往裡走,湊近去,才能勉強看到裡面的東西。
江映月一看這位置,別說是放展示臺了,只怕是放兩個大一點的垃圾桶就擠得慌。
“這就是你給我們的主展示位?”蘇木語氣中也帶著些無語。
周思揚還是一副笑面虎的模樣,對著這個坑直說好話,“江小姐,你看這個確實是整個活動場所最中心的位置啊,雖然面積小一點,但玉齋堂畢竟是做玉器石材比較多,應該也沒那麼多的珠寶需要展示的,小巧一點,剛剛好。”
江映月已經忍不住翻白眼了,壓著自己的脾氣。李昀寒跟她說這件事的時候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想著這個周思揚說不定就是找一個偏僻寬敞的位置給她,沒想到到了這一看,更加離譜,這哪裡是展位,這分明就是一個茅坑。
“周先生,我玉齋堂是跟你白紙黑字簽了合約的,而且我也答應幫你請到吳墉前輩過來參加活動,你這樣做,不合適吧?隨隨便便分一個茅坑位給我,是要我修個馬桶,留給你方便的嗎?”
江映月語氣不善,帶著怒氣。
周思揚聽了這話瞪大了眼睛,他以為自己已經拿捏了這個江映月,她應該也不是什麼難搞的主,居然還能當著自己的面說出這種話,他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蘇木也愣了一下,這麼直白的罵人話從她嘴裡說出來,他一時還不習慣。
江映月雖然性子冷淡,但是個好脾氣。以前年紀小,在學校的時候會更兇一點,後來長大了也出國留學了,性子越發沉穩,很少和別人直接起衝突,更別說主動罵人了。
這突然罵起了人,蘇木一時覺得新奇,差點沒憋住笑。
周思揚雖然臉皮厚,但一直覺得自己是個體面人,突然被這麼不客氣地罵,臉上的笑容都尷尬起來,一時語塞。
“那個……江小姐,江總。”他換了對江映月的稱呼,“實在是我不好,本來啊,這一整個主展位都是留給你們的,我都和場地設計那邊說好了,結果沒想到……”
他無奈地皺了皺眉,嘆了口氣,像是十分遺憾失落的樣子。
“沒想到什麼?”江映月想聽聽他怎麼給自己找理由,看他能編出個什麼花樣來。
“沒想到,我一個朋友的朋友找上門來,非要這個主展位,我說這個展位已經訂出去了,結果她還特意找了上頭的領導,我這人微言輕的,哪裡能跟上頭的領導對抗啊。”
周思揚把責任都推給了上頭的人,自己一副十分無奈的樣子。
這邊幾人正說著話,門口走進來一個帶著墨鏡的女人,一頭短髮,一身卡其色大衣,拎著一個限量款的提包。
“喲,周老闆,你這這麼熱鬧呢。”女人一進門就張開她那張鮮紅的嘴,朝著幾人走過來。
江映月轉身看過去,見到她這頭短髮,頓時想起來剛剛周思揚下車的時候那個熟悉的身影是誰了,短髮,傲氣,瘦削,剛剛在車上和周思揚接吻的人,八成就是沈青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