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弟子在五嶷之時,問過紫陽掌門,當日師叔因何恢復了神智,可惜紫陽掌門也並不知詳情。”陌長風惋惜地嘆了一聲,倒是給了清君一點提示。
可他當時之所以醒過來,本就是因為清君還有自己的意識,並沒有真正的被控制,成為嗜血的傀儡。而如今這個南暮南以及仙牢裡的弟子,他們都是沒有半點意識的,如何能與清君一概而論。
這一下子,本可以得出的一點線索還沒得到就已經沒了。
清君靜默,又聽聞陌長風問:“師叔,嗜血到底是怎麼給您們下了傀儡術?按理說,他們不該有機會下手的。”
被陌長風這麼一提,清君好好回憶了一下,聽聞月喉和滄海整頓魔兵和蝦兵蟹將之時,九嶷就已經處於戒備狀態,奈何月喉和滄海攻進九嶷之時,本該是一場激烈的對戰,可九嶷眾多弟子皆是感到身體疲軟,無力對抗魔兵的侵襲。
而後,就連他和南暮南等高手亦是不能倖免,越漸覺得乏累,九嶷便如此淪陷了,可以說是不攻自破。
等到清君再次完全恢復意識醒過來之時,人已經在五嶷,救他的是瀾海寺的方向炎圓大師。
“長風,你如此一提,師叔倒是想起來一些事。”
陌長風揖身道:“弟子洗耳恭聽。”
“早在月喉和滄海來襲的前一個月,和南鬼仙便從滄海得到訊息,滄海四處在抓童男童女,目的是為了給萬蒼療傷,而這些童男童女,被萬蒼吸食了精氣之後,屍體便交給了一個神秘人。
子夜吳歌,百鬼夜行。如若老夫記得不錯,這是南越的禁術,滄海因此擴大了勢力,和月喉聯手,對各派仙域各個擊破已經是鐵板上釘釘之事。
九嶷曾經找過五嶷,原因自然是因為五嶷的紫由長老正是來自於南越,對於南越的禁術,他應當是有所瞭解。
之後五嶷來了兩位客人,九天君不甚歡喜,可當時九天君並不想連累五嶷,沒有讓五嶷協助,並且五嶷大弟子葉濤已然身在隍城,而紫由也沒有來一趟九嶷,傳話說是身子不適,具體的師叔也並不知情。
而後,九天君便託五嶷的祭少俠和江少俠帶走了念恩,後來一段時間,九嶷倒也相安無事,弟子們勤練劍陣,九嶷的結界亦是加固幾回。
可卻在月喉和滄海進攻之時,結界不攻自破,老夫也懷疑過,定是有人開啟了結界,可九嶷之內,有誰會這麼做?惡戰不過半個時辰,對戰的弟子疲勞不堪,九嶷很快便淪陷了。”
陌長風心緒已然跟著清君飛走,彷彿自己就在經歷這些事一般,聽完愁眉不展。
“師叔,弟子不明白,為何九天君不想得到五嶷的支援,可是有什麼人與九天君說了什麼?”
清君凌厲的眼神微微一頓,疑惑問:“你懷疑九天君是受人蠱惑,故意不請求支援?”
“弟子也只是猜測,又或者是九天君認為沒有五嶷的支援,九嶷一樣可以抵擋月喉和滄海。”
若真是如此,只能是說九天君這一次太過自負了,清君反對道:“可……”
陌長風知道他想說什麼,率先說了出來,“可事實上,九嶷抵擋不了月喉和滄海的進攻。”
清君嘆息一聲,事已至此,九天君也已經羽化,爭議這些有什麼意義?
“他老人家向來不做這麼沒有把握的決定,可人算不如天算,誰又能想到,偏偏邪祟已經潛入了九嶷。”
陌長風冷靜道:“如若是那時才潛入,九嶷這麼多弟子,也該有人發現一些異常才是。”
清君大驚,這種設想他不敢提,“長風,你的意思是?”
“師叔,九嶷只怕是有月喉和滄海的內應,且這個在九嶷已經待了很長一段時間,深得大家的信任。”
清君眼神一冷,一時間腦海裡一片空白,沒有什麼主意,許久才漠然道:“妖魔之類,唯宛殺、月喉、滄海之三域對人間以及仙界構成了危害,雲霄之戰後,宛殺和仙界和睦,立下盟約。
而後嗜血和萬蒼相繼被封印,仙界平靜安逸了太久,早已經忘卻了曾經的腥風血雨,現在吸引各方勢力爭奪的,不過權勢二字,有人不願屈居他人之下。”
清君既然認清事實,心裡怎麼可能沒有一個猜忌的人,陌長風緊接著問:“依師叔您的意思,您懷疑的人是?”
“老夫誰都不想懷疑。”清君閉目心裡深痛,陌長風無奈輕嘆。
——
距離瀾海寺三里之外有一小鎮,名為清溪鎮,正是因為小鎮所食用的溪水清澈見底而得名。
霍都炎熱,水源又稀缺,拜姝和水靈受不了酷熱,在婧媛離開了之後就搬來了清溪鎮。
與趙依告別了之後,婧媛還未回到霍都,便看見了石竹和秋向晚一起,看他們行進的方向,並不是往霍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