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臻支著鎬子在一旁暗中觀察。
或者稱不上是暗中觀察,因為他做的光明正大, 距離對方僅僅不到兩米的距離。
隨便一個人被這麼給盯著都會覺得不自在, 可那個少年明明知道他在看他, 偏偏能做到視若無睹,對於他的行為完全處在一個放任的狀態。
放任這個詞似乎也不太好,用無視更貼切一點。
許臻當然沒有完全把時間花在這個和他認識的人一模一樣的“npc”身上, 在反覆嘗試溝通都沒有結果之後, 他還去其他地方轉了一圈,試圖找出一點什麼新的線索, 結果無功而返。
這周圍的裙不像這位沈同學, 那些人都會對他的行為和話語做出反應,不過反應大部分都大相徑庭, 除了暴力之外就是口頭上的咒罵,總而言之這裡的人都不怎麼好相處。
在周圍所有囚犯都是一個畫風的情況下, 沈同學就顯得更加與眾不同了一些,這讓許臻更加覺得離開這裡的關鍵就在對方的身上。
創造這個空間的東西真的是個戲精,竟然還安排了這麼麻煩的劇情。
順帶一提沈是許臻為對方取的一個暱稱, 雖然不是同一個人, 但畢竟有著同一張臉,到底還是有一點親切感的。
當然如果能更好相處一點就更好了。
他可是想盡辦法試圖和對方搭話聊, 可是偏偏沈同學半點回應都沒有,假如不是他確實對他有著警惕, 那麼許臻大概會懷疑對方是聽不到自己話。
想到這裡許臻頓時覺得有點憋的謊, 往常哪怕他再無聊的沙雕段子, 他的夥伴也總會認真聽完給他一個正兒八經的反饋,再不濟至少也會給他一個眼神。
雖然知道面前這個和他認識的那個並不是同一個人,但許臻還是有點適應不良,畢竟對方可是頂著一張沈默言的臉,雖然面無表情冷冰冰的樣子十分神似就是了。
他想了想還是試圖做出一些努力。
“你看這裡只有我們兩個年齡相近。”對著熟悉的臉話總比對著周圍其他那些完全陌生的人來的要好一些,因為明知得不到回應,所以許臻倒是有一種自己在自言自語的感覺,“在這種地方有個伴總比單打獨鬥來的好,我們完全可以互相照應。”
哐的一聲。
是鎬子砸在礦石上的聲音,周圍到處都是這樣的聲音,而距離他最近的那個卻在這一聲之後停下了。
許臻目光從鎬子上移開,對上了面前那個把自己搞的灰頭土臉的少年的視線。
真正四目相對之後,許臻才發現哪怕面前這個少年再怎麼把自己偽裝的既冷漠又平靜,對他的騷擾也表現的好似無動於衷,可是隻要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他眸中蘊藏的懊惱與不解,不像沈默言那樣,哪怕笑著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好不容易對方有了反應,許臻自然是要乘勝追擊,他立馬打起精神道:“交我這朋友保證你不吃虧!”
“你到底想幹什麼?”
少年並沒有因為他的友好而放緩態度,他語氣冷漠疏離,開口話之後許臻才發現就連聲音都非常的像,只不過面前的少年聲音有些不自然的低啞。
許臻沒怎麼多想,十分坦然的道:“我就是想和你話。”
似乎是因為覺得反正已經開口搭理他了,再多兩句情況也不會變的更糟,沈同學有些自暴自棄的反問道:“那你可以去找別人。”
找別人?
許臻當然早就找過了,可這很顯然整個礦車的囚犯裡面就只有面前的沈同學是能的通人話的,就算要有什麼突破點也肯定是在他的身上。
“我就對你感興趣。”許臻滿不在乎的滿嘴跑火車,“你不覺得咱們和這監獄的其他人都不一樣嗎?怎麼來著,不是同一類人?”
他也不知道在這麼一個虛構出來的世界要怎麼和虛構出來的角色聊,於是便如實的將自己的想法和推測換了一種表述方法給了出來。
他這句話完之後,沈同學看了他一會,然後轉頭重新幹起了自己的勞作。
許臻覺得以他玩遊戲這麼多年下來的累積的敏銳觀察,他一定是到點子上了,也就是沈同學還真的是離開的關鍵角色。
可是這之後沈同學似乎就打定主意不理他了,許臻乾脆就蹲在一旁看著他,也不管被看的人是不是會不自在。
這採礦用的鎬子其實嚴格來應該不是鐵製的,無論是做工還是上面的紋理都不是現代會有的東西。
這鎬子放現代恐怕是會被當做什麼新科技產物進行展覽的吧?
許臻研究了一會兒鎬子,覺得光是做這鎬子手柄部分的工藝大概就不是現代的人能夠想的了,剛剛去取工具的時候,他也是被這麼笨重的東西竟然還能伸縮摺疊收納這件事給震到了一下。
放到星際當然是很正常的操作,但他現在可是在現代。放到星際當然是很正常的操作,但他現在可是在現代。
有這種科技為什麼還要人工採礦?自動化技術應該早就研發出來了才是,還是這裡就是單純為了懲罰囚犯們才存在的礦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