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參與比試的兩人像是軍中好友,一人敗了倒在地上,另一人則是友善地上前一把將他拉起,氣氛既融洽又不發熱烈,連一旁不動聲『色』持觀摩狀態的段王爺都微微頷首:“不錯,勝不驕敗不餒,才是我軍中男兒應有的風度!”
韓陶一聽不由『露』出欣喜的神『色』,才第一組比試便贏得王爺的肯定,這算得上旗開得勝了,比之以往總是佔據第一卻只知逞兇鬥狠的騎兵營也不遑多讓。
因此,那個比試結束因首戰失利而匯入佇列中計程車兵在看到自家將軍異於往常的親切時都有些愣愣的。
段庭的一句小小稱讚立時將眾人的情緒調動起來,緊接著有了第二個、第三個人上去挑戰,有一輪就下場的,也有堅持兩三輪才落敗的,看得諸人目不暇接。
洛歡歌本以為照這架勢恐怕天黑也比試不完,事實卻是她又再次料錯。
人不缺的是往上爬的,更不缺的是自知之明。眼看站在最後的人是越發厲害,大多數士兵純屬抱著旁觀的念頭站在佇列中,靜靜等候著最後的勝者誕生。
刀槍劍戟十八般武器早已配備在一旁的武器架上,隨比試者取用,就在方才洛歡歌便已經見識過用刀劍棍棒的,甚至連甚少有人使用的鐵錘都有人展示,還有她最擅長的鞭子也被拿了出來。
洛歡歌不得不承認,能人在民間是千古不變的定律,從前的自己眼光到底還是狹隘了。
步兵營數百人,真正上場的不過十之一二,一個時辰便全部結束。韓陶將連勝三場以上的五個人挑出來,等待騎兵營的勝出者進行角逐。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騎兵營卻遲遲沒動作,曾援面上帶笑,嘴裡一直說著謙讓的話,因此連弓兵營的『射』箭比試、以及偵察營的比試都結束後,騎兵營的還是穩如泰山。
伙房只是後勤營的一個組成部分,雖說從未限制過負責後勤計程車兵不能參與比試,但實際上早就形成某種既定規則,每每碰上比武之類的活動,都是直接將後勤營忽略的。
掌管後勤營的將領餘光長著一副丟到人群就尋不見的平常面孔,人如其名就是被習慣用餘光來打量的人物。美其名佔著將軍的名頭,實則地位比同為騎兵營步兵營將領的曾援韓陶等人都矮了一截不止。
餘光臉上掛著笑意,帶了一絲勉強,只是掩飾得極好沒有人發現罷了,或者說根本沒人關注過他。
現在除了騎兵營,便只剩下後勤營沒有進行比試了,眾營部的將領們皆下意識跳過後勤營,打趣地問起曾援:“怎麼的老曾,你們可是壓軸的了!有什麼秘密武器還不趕緊使出來,別到最後被老韓將你騎兵營的風頭都給搶光了!”
曾援捋了一把不存在的鬍鬚,故意賣了個關子:“承蒙各位看重啦,我老曾手下別的不說,精兵強將自是不會少的。今日我還真找著幾個好苗子!”
眾人好奇心更甚,紛紛催促道:“那還藏著掖著幹什麼,趕緊亮出來大夥兒好‘開開眼’!”
曾援偷偷瞄了眼好整以暇的段庭,王爺坐在位子上已經兩個多時辰了,竟是紋絲不動,這般定力若沒有相應的武力支撐,怕是堅持不下來的,心裡再不敢託大,便笑著應道:“好好好,就給各位瞧上一瞧。”
話音剛落,從騎兵營的隊伍裡就邁出兩個壯年男子,渾身裝備精良,虎口的粗繭面龐的冷厲一看便知經歷不少,並非那等新兵蛋子可比。
互相行過禮,兩人沒有同之前那些比試者一樣直接衝向對方,而是靜靜凝神觀察著對手的動靜,如伺機而動的獵豹,只等一個縱身就將獵物一網打盡!
單看這一個小小的細節,眾人便知騎兵營的精銳之稱絕非浪得虛名。連營中一名普通士兵都能做到敵不動我不動的沉穩,不知能被曾援稱作“好苗子”的新人會有如何亮眼的表現。
一連站了兩個多時辰,洛歡歌也被正當頭的陽光照得有些眼暈,見沒有人注意自己這邊,心裡又突突的厲害,便隱去身形悄悄退了出去。
剛出了練武場,就見一個惹眼的身影站在那兒瞧著自己,如墨的黑髮有幾縷調皮地垂到他的脖頸前,看得洛歡歌升起一股想幫他將髮絲琯好的衝動。
事實上她也確實這麼做了。
段鈺薄唇輕揚,清冷五官因了這抹勾起的弧度染上曖昧的粉紅,連西斜的日頭都沒他這般耀眼。
被這種視若珍寶的目光一看,洛歡歌后知後覺地想縮回手,不想伸出去容易縮回去可就難了,白皙的手腕被握在掌心,溫熱碰上微涼,冰與火的碰撞讓她不禁抖了一抖。
“快放開我,這裡是軍營,若是被人看到豈不是麻煩!”洛歡歌小聲道,手上掙扎的動作在段鈺看來就跟小貓撓癢癢,全然構不成威脅。
“軍營又如何,你我不是兄妹麼,兄妹之間有些親密實屬正常。難道說,你在害羞?”段鈺偏偏拿洛歡歌之前的話來堵她,什麼兄妹!他分明不是這麼想的!
“好了快放開,你怎麼在這裡?不打算參加比試了。”洛歡歌並不是問他,而是將他的打算徑直說了出來,以段鈺的『性』子,本就在騎兵營中的他不會想出風頭。
說到正途,段鈺含糊地點了點頭,一把將洛歡歌拉到角落裡,她猝不及防險些被絆倒!
“有人來了。”段鈺一句話就讓她息聲。
果然,一連串腳步聲由遠及近,伴隨著一個陌生女子的說話聲:“你們確定看到她朝這邊來了?”
“是啊師姐,我剛剛內急去上茅房,恰巧見著她從練武場出來。我的眼神師姐你還不清楚,好著呢!絕不會看錯的。”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隨即回答道。
“那人呢,怎麼連人影都沒瞧見!”女聲壓抑著怒意道。
“或許,或許她也上茅房去了呢?”那男聲猶豫著說,洛歡歌聽牆角聽得正起勁,不想拉著她躲進來的段鈺反倒作勢要走出去。
洛歡歌趕緊拉住他的衣袖:“人還沒走,你出去做什麼!”現在出去不是擺明了告訴別人他們兩個聽了人家的對話麼。
洛歡歌的腹誹顯然沒有入得了段鈺的耳,他身量極高,淡淡的音『色』在她頭頂響起:“既然有人找,去見一見也不失了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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