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如今太子病重,皇上卻將矛頭對準了耒國人,還下旨讓洛靖去平定戰事,這般混『亂』局面,不正是我等出手的大好時機麼!”
開口的是曾經的大理寺少卿元忠,前兩年大理寺卿告老還鄉,便由元忠接管了大理寺卿一職,位高權重說話分量也是十足。樂文
元忠以往就是個衝動『性』子,做事不經大腦,一開口就將言卿的風頭給搶了,只是當下沒人管出不出風頭的事,元忠『性』子雖烈,這話倒也不假,太子病重是千載難逢的大好時機,若是能趁此機會做掉太子,屆時瀾朝沒了儲君,才算晉王的出頭之日吶!
在場誰人不知,太子瀾滄海看似平庸不受皇帝喜愛,但他中規中矩不曾出錯又是嫡長子,若非極其特殊的情況,瀾訣是萬萬不可能廢了太子重立其他皇子為儲君的。
晉王殿下韜光養晦久了,雖說一方面掩人耳目,可另一方面也顯現出資歷和威望的不足,長此以往不知得等到何年何月。
以元忠的『性』子,富貴險中求,不做便罷,做就要幹一票大的!
“不妥。諸位也看到了,皇上對太子並非表現得那樣不在乎,況且現在東宮戒備森嚴,我們忍耐了這麼久,不能就這樣功虧一簣!”
持反對意見的便是通政司言卿,五年前就是一副泡漲了的橘子皮臉的言卿五年不見又老了些,看起來就像橘子皮都快泡爛了一般,皺皺巴巴。
他資歷最老,年齡也最大,早就失了最初的拼勁,說到底他選擇瀾滄嶽,除了為心裡那點不肯服老的野心作祟,更重要的是為了家族和後人。言卿活了大幾十年,半隻腳都快入了土,什麼人能出頭他還是分辨得清,應該說,他這把年紀了,人生的最後一注便是壓在了瀾滄嶽身上,也正因這樣,言卿不會冒著被發現誅九族的風險去拼那點未知的好處。
這時候,保守派和激進派,年輕派和資歷派的矛盾一下便凸顯出來,兩方倒也沒吵,只是誰也不能說服誰,場面陷入膠著。
瀾滄嶽如今貴為晉王,再不是當初連自己的府邸都沒有的不受寵皇子,五年不見他溫潤如玉的面容變化不大,多了些沉穩內斂。
但從面相上看,晉王絕對是個標標準準的君子模樣。
然而在場諸位深知,表象罷了,這位晉王殿下可不是個善茬,能隱忍多年不發,並將自己這等在朝中地位不凡的重臣一一說服招攬到麾下,沒兩把刷子如何做得到!
瀾滄嶽聽著他們爭議,不說話不表態,等他們爭議告一段落才悠悠道:“諸位說的都有道理。”
都有道理?!
晉王的意思到底是出手還是不出手!都有道理這樣和稀泥的話可不是他們想聽的!
“不過,諸位難道不覺得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先查清楚父皇為何會突然針對耒國一事嗎?還有通州受耒國『騷』擾的摺子,為何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護國將軍府的大公子被判入天牢候斬,太子病重的時候遞到了父皇面前?想要出手,不弄清楚這些疑慮,本王很是不安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
瀾滄嶽短短一席話將他們從爭議中拉出來,元忠更是拍著胸口暗歎險些著了道。單看不覺得,若將這一連串的事串聯起來看,倒像是有人在背後佈線一般,目的就是挑起兩國爭端!
可是也不該啊,他們打聽過,太子瀾滄海中的毒是耒國獨有的,誰又能說不是耒國惦記他們瀾朝許久,想著尤金還在瀾都做客,自己等人必然不會防備耒國人,這才讓他們鑽了空子謀害儲君,趁著瀾朝內『亂』之際攻打瀾朝!
真真是越想越『亂』,一團『亂』麻似得糾結日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