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歡歌額間青筋繃起:“這裡不是廚房,出門直走往左往右。”心裡卻在想莫不是段鈺剛入夜就在屋裡等著她了?
段鈺倒真在心裡默默計算了一番洛歡歌所規劃的路線,結果悲催地發現線路盡頭是將軍府大門……
虧他還好意思地強調:“這可是我作為師兄第一次來師妹府上,師妹忍心師兄餓著肚子離開麼。”
洛歡歌真想不顧形象地說一聲“呸!”
他還真敢說!除卻第一次他從窗臺倒吊下來問了自己一句詩詞,分明還有他……他偷親自己的那次!
奈何就算自己心知肚明也不能當場揭穿!因為只要一說,對方立馬就知道自己當時裝睡的事實,那她一世英名就毀了!
許是覺得逗弄洛歡歌逗弄得差不多了,再繼續下去某個臉皮薄的少女指不定會暴走,段鈺的語氣忽然正經起來。
“師妹,半年未見,劍術想必精進不少,趁著時辰尚早,跟師兄比劃比劃,如何。”
洛歡歌下意識瞧瞧窗外高懸的明月,果然是“尚早”。
被段鈺一提,洛歡歌莫名地覺得手癢癢,儘管白日裡才廢了陀鋒一雙手,然而不同的對手有不同的心情,陀鋒只能算是下酒菜,而段鈺麼……
“走!”管不得那麼多了,跟高手過招最是令人興奮,而且機會難得,洛歡歌怎會放過跟段鈺交手的機會。
月光下,偌大的庭院內,兩道迅捷的身影不斷地交錯、分開,一玄一白如同月下精靈,明明是凜冽的出手,無端端逸散著點點粉紅。
“噌——”長劍與短刃相接碰撞出微涼的火花,二人相隔咫尺兩兩相望。
段鈺氣息平穩,洛歡歌呼吸微亂。
段鈺驀地揚起燦若蓮花的一笑:“師妹,半年未見你退步了。”
洛歡歌眉梢一挑浮起一絲薄怒,眼前之人總是能輕而易舉挑動她的情緒,這樣,不好。
“呵——”趁著洛歡歌愣神的空檔,段鈺反手奪了她的短刃,一旋一轉間便將她的雙手揹負,而他,則是從背後束縛住了她。
“你!”洛歡歌側頭氣惱地看向段鈺,美眸裡豁然寫滿了兩個字:偷襲。
更為過分的是,段鈺非但沒有及時放開她,反倒埋下頭輕輕在她耳邊說了四個字:“兵不厭詐。”
溫熱的呼吸噴在洛歡歌的耳根,有些癢癢的,敏感的耳朵騰得就紅了,只是月色昏暗看得不甚明顯。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比試,而是吃果果的調戲了。
“放手!”洛歡歌壓低聲音怒道,手上用力卻怎麼也掙脫不開,段鈺分明沒使多大的力,她就是擺脫不了他的束縛,定是他用了巧勁。
就在洛歡歌以為段鈺還會做出更逾越的舉動時,他卻出乎意料地收了手。
院子裡有一張石桌和幾個石凳,石桌上放了一盤冷硬的點心和一壺冷茶。
大概是流觴曲水去廚房帶的點心,想著洛歡歌回來的時候可以嚐嚐,不小心落在了外頭院子裡。
這可便宜了段鈺,他撩起衣襬不客氣地坐到桌旁:“師妹,這是專程為師兄準備的麼。”
美得你!
洛歡歌連眼神都奉欠,她還在生氣方才段鈺輕薄自己的舉動呢!
“師妹,我可以吃麼。”
吃吧吃吧噎死你!
不過洛歡歌表現出來的則是冷漠地點了點頭,自己還是太善良了點,想著段鈺晚飯都沒吃就等著自己,還陪自己練劍。
誰知段鈺一個大男子竟然眨巴著眼,可憐兮兮地瞅著她道:“餵我!”
“滾!”腦子裡最後一根弦砰地一聲宣告陣亡,忍無可忍便無需再忍,一腳踹了上去!
最後,段鈺是被洛歡歌“打”出將軍府的,至於餓沒餓著肚子,洛歡歌懶得理會。
只是在被“打”出門的前一刻,段鈺輕輕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明日若是有空,抽個時間到金玉宅來一趟,有話要說。”言罷,怕洛歡歌以為自己在開玩笑,補充道:“此事非同小可,事關洛大將軍,來不來師妹自己決定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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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註定是個難眠之夜。
翌日,洛靖起了大早換了朝服準備好參本的摺子就去了宮裡。
洛歡歌想著段鈺昨晚的話,微微有些不安,卻並不打算今日就去金玉宅,說到底她心中還是惱了段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