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鈺臉含笑意走在前,洛歡歌面若冰霜走在後,跟在後方的流觴噤若寒蟬,她幾乎能感覺到自家小姐身上散發的寒氣!
流觴默然,她不過就是去上了個茅廁,怎麼就晴轉多雲啦?
段鈺顯然心情很好,腳步也比平日裡輕快不少,從最初的愕然到如今的釋然,當他發現摸頭髮的奇怪癖好只針對身後的少女時,奇異地升起一股理應如此的感覺。
洛歡歌則恰恰相反,她真的,非常的,十分的討厭別人摸她的頭髮,特別是這人還是她心目中排行第一危險的人物!這讓她很沒有安全感。
兩人心思各異,步調出奇的和諧。
長廊的盡頭便是目的所在,段鈺敲門入內,隨後跟進的洛歡歌眼前一花,就見一個只著中衣的少年翻身下床跪伏於地:“恩公!”
“……”對待外人的段小王爺向來吝嗇語言,只側身說了句:“穿好衣服,起來回話。”
“是!”少年趕緊退回裡間穿好衣物,以洛歡歌看來,這穿衣時間也著實長了些。
等到少年從裡間走出,她才知為何時間這般久。
白麵斯文的少年本該是風華正茂的年歲,看得出不久之後少年應也是名俊俏小生,可他左袖空空蕩蕩,生生讓人顯得單薄數倍!
“你就是綠柏。”洛歡歌仔細觀察了一番,發現少年確實有些眼熟,想來前世她去洛峰府上時見到過,定是綠柏無疑了。
少年身子猛地戰慄起來,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憤怒:“今日以前是綠柏,今日以後,恩公說我是誰,我便是誰!”
這一番肺腑之言並未勾動段鈺的任何情緒:“不必,若你非要找個人當主子,洛姑娘會很適合。”
“……”她什麼時候說過要收下綠柏的?不對,其實她來之前心裡就是這樣想的……
洛歡歌糾結,怎麼總感覺被某人牽著鼻子走!
“這裡留給你們,有什麼想問的就在這裡說,”段鈺起身,走出房門的前一刻,側過頭補充道:“安靜。”
相合的門扉與少年的驚懼相映成輝:“你姓洛?!”
嬌小的女童眼波流轉,落座的姿勢自帶身居高位的凜然,讓少年的不敬不自覺收攏。
洛歡歌這才答到:“我確實姓洛。”洛歡歌一點也不奇怪為何綠柏認不出她,因為她接下來要問的比這重要得多。
“你想的不錯,我不僅姓洛,名義上來講,我還是洛正楠的堂妹。”
綠柏吃了一驚,空蕩的左袖也隨之激動得搖晃起來:“你是!你是護國將軍府的……”
“我是!我不僅是護國將軍府的嫡出小姐,更是聖上親封的凝安郡主!”洛歡歌道明身份,不顧綠柏激烈的情緒波動繼續道:“我只問你,你是否親眼目睹洛正楠殺死瀾培垚。”
“……是。”似乎沉浸在回憶中,綠柏開始緩緩描述當時的情況:“說起來還是為了個青樓女子。”
綠柏語帶不屑:“郡主不知,青樓素有拍賣女子初夜的習俗,昨日正是洛正輝看中了那名拍賣初夜的女子,卻被祁親王的義子瀾培垚半路截住,兩人爭搶不下,結果因為瀾培垚的一擲千金,那名女子便歸了他,洛正楠和洛正輝兩人相約喝酒,不巧又在酒樓碰上洋洋得意的瀾培垚,被奚落一番,結果兩人喝多了酒,趁瀾培垚如廁的時候,將人……”
綠柏難以啟齒地頓了頓:“將人給……推進馬桶裡生生溺死!”
洛歡歌眉梢不受控制地跳了跳,馬桶裡溺死——這方法大概就只有洛正楠洛正輝兩個狼狽為奸的兄弟倆才做得出來。
“當時只有我與青松在場,結果回府之後我便覺得後怕,連夜從府內的狗洞逃了出來,可惜洛峰的速度實在太快,這隻左臂正是逃脫不及被牆內的家丁砍斷的,後來我跑出不遠就失血過多暈了過去,醒來後就到了恩公這裡。”
綠柏一言一句將前因後果娓娓道來,洛歡歌思索片刻,見綠柏起身的這段時間,左臂的血跡已經浸透外衫,隱隱現出深褐色的痕跡。
因此,洛歡歌決定長話短說:“綠柏,你恨嗎?”
綠柏一愣,隨即咬牙切齒道:“恨!斷臂之仇如何不恨!我從五歲起被賣進府中,十年來一直兢兢業業本分守紀,結果只因瞧見了洛正楠的惡行,就要落得被滅口的下場。如果不是我反應快,現在我少的便不是左臂,而是腦袋!”
洛歡歌等的就是這句話!
“好,那接下來你只需按我說的做,斷臂之仇可報,你可願意?”
綠柏想也不想就斬釘截鐵道:“恩公將我交予小姐,從今往後我便是小姐的人,小姐有所言,我亦不敢辭!”
洛歡歌終於露出久違的微笑,第一步已經邁出,好戲還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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