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洛歡歌真想掏掏耳朵確認一下是否自己聽錯了,但一見段鈺冷清中帶著認真的表情,她知道自己剛才真的聽到了那兩個字!
“合作?和我?你確定?”
“合作,和你,我確定。”
兩人一問一答,出奇的默契十足。
得了肯定答覆,洛歡歌反倒從最初的詫異中抽離出來,雙手環胸往段鈺身後看了看,那裡躺著雙目緊閉一動不動的流觴。
段鈺順著洛歡歌的目光看去,就聽到她意味深長地說道:“這就是段小王爺合作的誠意?”
向來冷冰冰的段鈺突然笑了,眼裡閃過一抹深意:“私以為,我們下面的話,還是不要讓外人聽到的好。”那句“外人”在他嘴邊繞了繞,不等洛歡歌回應,又自顧自轉移了話題:“你好像,不太喜歡我?”
聽到段鈺疑惑中帶著不確定的話語,洛歡歌簡直要氣笑了,事實上她也確實笑了,只是那笑容帶著明顯的嘲諷:“段小王爺不會以為自己是天上掉下的餡餅,人人都喜歡吧?”言下之意便是你太自戀了!
“好了,你到底想怎樣,說出你的目的!”語氣毫不客氣,就像她滿是嘲諷的表情。
段鈺不接話,他的目光落到對面之人的長髮上。
潑墨般的秀髮挽成了少女髻,垂下來的部分順滑自然,長度幾乎抵得上半個她,髮絲輕輕搭在胸前,那髮梢……
段小王爺突然覺得手有點癢,然後他就——摸上去了?
嗯?!
“別動!”段鈺急促地喝止某人匆忙後退的動作,洛歡歌整個都因段鈺怪異的舉動而僵硬了。
失神只是剎那間的事,洛歡歌豈是那種坐以待斃之人,何況段鈺此刻的所作所為稱得上是唐突冒失,既然退後不得,那就——
“啪!”
骨節修長,指甲乾淨的大手被狠狠打掉,白皙的手背以可見的速度迅速紅腫起來,可想而知那隻打人的手使了多大勁!
段鈺愣愣地抬手看了看自己慘不忍睹的手背,心裡暗暗苦笑方才的魔愣,不過轉瞬又恢復了平日的冷冽:“說說正事吧,今日這出你是早已知曉,你恨瀾滄嶽。”
兩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卻讓本被段鈺方才行為激怒的洛歡歌冷靜下來,對方的語氣裡沒有質疑,沒有猜測,從他陳述的事實中,表明他對自己所說的話很確定。
洛歡歌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面對這出突發狀況,高昂著頭直直看向段鈺:“段小王爺,說出你的目的吧。”這是她第二次重複這句話了。
聽出了洛歡歌語氣的無奈,段鈺卻並未以此拿捏著提過分要求,只淡淡道:“我的目的,只是雙贏。”
“你恨瀾滄嶽,我正好也看他不順眼。”
原是等著段鈺說出一番驚天地泣鬼神的豪言壯語,卻不想對方竟用這麼簡簡單單而又莫名其妙的理由就將她打發了?她此番見到的是皇室腐朽的隱私,傳出去整個皇室都會置於天下悠悠眾口之下,是真正要殺頭的罪名!就算現在她已被封郡主,但天子被戴綠帽子的事非同小可,天子一怒,伏屍百萬。她冒不起這個險,護國將軍府更冒不起!
“你不用露出一副不信的樣子,”段鈺掃了她一眼,“你既是知道我,那便應該清楚我在瀾都是個什麼身份,龍生九子各有不同,以你看誰才是真龍?”
洛歡歌沒想到段鈺這般毫不顧忌地在自己面前談論誰是真龍,但顯而易見的,段鈺並未將她當作普通九歲稚童來看,也並不擔心她會出去亂說,這其中包含的信任連自己都說不清是為什麼。
身為質子身陷瀾都,即使段鈺不說洛歡歌也能想象得到這其中的艱辛。
“皇子們個個出色,以太子馬首是瞻,你問我這個豈不是多此一舉!”洛歡歌仍是不鬆口。
“是不是多此一舉,你心裡自是清楚。太子雖無大錯,但庸碌無為;幽王身為太子親弟,好大喜功;承王母族勢大,野心勃勃;十一皇子年紀最幼卻最得皇上喜愛。看起來,最終那個位子便是這幾人的角逐,實則……”段鈺目光灼灼地看向聞言靜思不語的洛歡歌,“三皇子瀾滄嶽,溫文爾雅禮賢下士,明面上是太子一脈,其母馮氏不過一介宮女,因生了皇子才得以獲封昭儀,身份低微不足為輔,怎麼看都輪不上他,可依我看,不然。”
洛歡歌面色沉靜,心裡早已風起雲湧!
沒想到前世從未過多關注過的段小王爺,對瀾滄嶽這麼重視!而事實上,他比前世的自己看得更深遠更透徹!自己若非帶著往日記憶重生,恐怕至死也看不清心思深沉的瀾滄嶽的真面目!
段家小王爺,段鈺此人不可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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