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的那一次域外戰爭，楚政從耿儀陽帶回的留影壁中，看到了儒道修士的手段。
白念沒有道統，沒有領路人，能無師自通，養出胸中浩然氣，想來是有一定天賦在身。
“你願不願意離開蒼雲界？”
沉吟之後，楚政詢問白念自身的想法，這是白念自己要走的路，自然應當由他自己決斷。
白念沒有仙骨，武道天資平平，在蒼雲界內，儒道也走不通。
就目前的形勢而言，去萬界是白念最好的選擇，至少那裡有儒門道統，聆聖人語錄，可以讓他更進一步，正式的踏上修行之路。
不過，若是白念無心此道，想就此當個凡人，渡過一生，楚政也完全能夠理解。
修行路並不好走，有時需忍常人所不能忍。
聽到楚政的詢問，白念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對於道統之爭，他此刻已經有了大致的概念，繼續留在蒼雲，他只有重新變成凡人這一條路可走。
“我願離界。”
白念幾乎沒有多少遲疑，直接起身，點頭應下，當初跟著楚政離開幻靈城，他也只是為了一條活路，同時為了尋找自己父親的行蹤。
不過，這數年之間，他心中早已經明白，以自己父親的修為，多年未有音訊傳回，只怕已是凶多吉少。
這天下之大，死幾個靈泉修士，濺不起點滴的浪花。
“自己選的路，將來不要後悔便可。”
楚政頷首，沒有多言，翻手掏出了一本薄冊，遞到了白念面前。
“天寒詩集……”
看著眼前的薄冊，白念伸手接過，有些疑惑：“這是何物？”
“儒家經卷，對你現在應當有些作用。”
楚政隨口道一句，瞥了一眼天寒詩集。
【天寒詩集（二階）：儒道入門經卷，通讀百遍，天賦過人者，可孕養浩然氣，諸邪辟易。】
這天寒詩集，是當初楚政自宋家府庫之中尋到的一本無名手札之中所得，一併得來的，還有許多其餘道統的經卷。
當初他將其修復好時，曾想過將其傳給白念，不過當時他自身前路尚未明朗，恐誤白念一世，暫且就留在了手中。
誰也預料不到，在天地大變之後，白念竟能自己踏上這條修行路。
“多謝聖主。”
白念躬身一禮，眼中隱含感激：“聖主大恩，在下銘感五內，此世若有報恩之機，自當肝腦塗地。”
“來日方長。”
言罷，楚政轉身準備離去，身後驀然又響起了白唸的聲音：
“聖主請留步。”
略微遲疑，白念語帶懇求道：
“臨走之前，我想回幻靈城看一眼，可以麼？”
那裡畢竟是他長大的地方，此生他都不一定有再回蒼雲之機，走之前，難免想要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