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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程琪也跟著下樓來了,不過看起來神色有點古怪。
蘇沉一眼看出了他的不對勁,開口問道:“你怎麼了?”
程琪頂著黑眼圈在飯桌上坐了下來,嘆氣道:“別提了,那小屁孩抱著我哭爹喊娘了一晚上……”
楚辭聞言一怔:“小渝醒了?”
“現在又睡得跟豬一樣了……”程琪話音剛落,樓上便傳來了小家夥的啼哭聲,“爹爹,爹爹……”
蘇沉面不改色地看向程琪道:“叫你呢。”
程琪很羞惱地瞪了他一眼,但這是三人一同上樓去找人了。
藍渝是哭醒了,就是看起來很害怕,老是剋制不住想要撓手,程琪知道那是小屁孩手臂上的咒印作祟,便趕緊按住了小孩的兩隻手,“行了行了我在呢,別鬧了!”
“小渝,你還記得我嗎?”楚辭在床榻前慢慢蹲下身來,溫和地看著小家夥問道。
藍渝聽到這道聲音,淚眼模糊地睜大了眼睛,呆呆地看著面前的楚辭,哭唧唧地叫了一聲,“表姐……”
楚辭見小家夥尚且還有理智,總算是心裡稍稍放心了一些,楚辭讓蘇沉把早點端上來,然後一邊陪著藍渝用早點一邊問他這些天發生了什麼。
她知道這種狀況下問孩子這些事情實在是不友好,但她也慶幸小渝還活著,這就有些證據是兇手即便縱火燒光了藍家堡也無法抹去的。
藍渝手裡抓著個包子,聽到楚辭的話,迷濛地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是想到什麼,倏地小手一抖,包子從手裡掉了下去,緊跟著,藍渝捂著耳朵尖叫了起來。
蘇沉:“……”
程琪嘆氣:“大佬我頭疼。”
只有楚辭還試圖緩和語氣下來哄著藍渝,只是,當她想要伸手輕輕摸一下藍渝腦袋的時候,藍渝卻怕得撲程序琪懷裡,嗚嗚地哭著說:“表姐你身上……好燙……”
楚辭低頭看了看自己,“有嗎?”
蘇沉沖她使了個眼色,楚辭這才想起來是可能是星羅鏈對藍渝身上咒印的威懾力所導致的。
楚辭只好收回手,安撫小家夥道:“小渝你別怕,表姐不碰你便是,別哭了好不好?”
藍渝往程琪身上蹭了蹭眼淚鼻涕,濕答答的眼睛看了看楚辭,片刻,又忍不住哇地一聲哭了說,“表姐,爹孃死了……爺爺也死了……他們都被怪物殺死了……”
程琪正嫌棄地舉著兩隻手生怕藍渝再往他手上抹眼淚鼻涕,聽到他最後那句話,不由微微一怔。
蘇沉亦是神色一頓,眯起了眸。
楚辭俯下身來,看著藍渝輕聲問道:“小渝,是什麼怪物?”
藍渝似乎是在想,瞳孔一點點地放大,猛地又哭著搖了搖頭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千然哥哥也看到了……”
藍渝口中的千然哥哥,便是藍千然,也是藍渝父親庶出之子。
此番藍家堡被滅,而藍千然作為府邸在外的旁支倖免於難,但此時藍渝又說……藍千然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