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衡奉命把阿北押了出去,慕雅雅生怕她受苦,緊隨在其後。
鳳尾歡才有了機會問道:“那紙是從哪裡來的?”
元景沂瞧著她,奇怪道:“你真認不出來?”
鳳尾歡搜腸刮肚想了一會兒,自己穿過來後,除了元景沂的字,似乎還沒有見過別人的字,這哪能認得出來,只好編道:“我向來對這些東西最不敏感,你就別賣關子了,快點告訴我。”
元景沂把自己悄悄讓人拿著匕首去鳳將軍府詢問鳳軒的時候說了出來,“本想請岳父鑒別來歷的,沒有想到大舅子已經回家了,這正是他給我回的便條。”
鳳尾歡點頭,原來是鳳尾澈回來了,也難為他年紀輕輕的,居然連這都能認出來,也無怪乎鳳軒提起這個兒子滿臉驕傲。
“那你打算怎麼辦?知道了阿北受太子支使,也有了證據,我們可以去陛下那裡告禦狀嗎?”鳳尾歡心裡恨得癢癢,這太子心腸是有多狠毒,竟要自己死,還有皇後,她怎麼會不知情。
元景沂卻輕笑:“告也不是,但也不能不告。”
“你又說些亂七八糟的了,快點直說。”鳳尾歡有時真是弄不懂他。
“明天一早,我就進宮求見父皇。他們如此過分,欺負到你我頭上,無論結局如何,我都不會再忍下去。”元景沂目光燃燃,似有萬丈決心。
鳳尾歡卻擔心起來,對手是皇後與太子,可不是蝦兵蟹將之流,與他們交鋒,元景沂又能有幾成勝算呢?
要是可以,鳳尾歡寧願息事寧人,只要元景沂能夠不用冒險,只要他們兩個能夠安安生生過自己的日子。
元景沂見她愁雲滿面,握住鳳尾歡的手,溫柔道:“你擔心什麼,橫豎我也是皇子,他們能將我怎麼樣?再安奈不動,恐怕他們會更加肆意妄為。父皇會秉公處置的。”
鳳尾歡勉強笑道:“嗯,我知道。只是你要小心。”
這笑容比哭看著更讓人難受,元景沂忽然轉變臉色,摸著肚子問道:“咱們是不是還沒有吃晚飯?”
鳳尾歡也這才覺察肚子裡有些空蕩蕩的,笑著道:“真的,都忘了。天大的事情也比不過吃填飽肚子。”
她起身,“我剛才摘的新鮮芥菜,準備包餛飩的,這當季的東西最鮮美,又對身體最好。”
到了小廚房裡,胖廚子已經將芥菜洗淨剁碎,和山豬肉糜混在了一起。另一邊桌子上也放置著已經擀好的餛飩皮子。
見鳳尾歡來了,小心仔細上前,輕聲問道:“王妃可還好,小的剛才魂魄都嚇跑了,您老人家受驚了。”
鳳尾歡擺擺手:“什麼老人家,都把我叫老了,我沒事,這餡兒裡都放了什麼?”鳳尾歡徑直走過去,如同往常一樣。
胖廚子見狀,不再囉嗦,只回答:“放了些醬油和雞湯。”
鳳尾歡倒是沒有想到過還能夠放雞湯,不過熬煮出來的雞湯吊鮮再好沒有的了,應該不會錯,又讓胖廚子取些蝦皮來,自己則切了些蔥花,又打了兩個雞蛋,加了醋、香油,再放入蝦皮,一塊兒混入了餡料中。
胖廚子的麵皮擀得很薄,都能透出光來。
鳳尾歡很是滿意,眼見天色不早,她喚來罐罐、落英和繽紛,幾人一塊兒動手包起餛飩。
而瓶瓶此時還在元景沂房中照看著淩風。大夫已經來過,檢視後寫了一張補血和修複硬傷的方子,又教瓶瓶注意傷口,不能讓它感染,若是兩天裡頭還沒有開始癒合,就要再找大夫來治。
等元景沂到時,大夫剛走不久,伺候他的一個小廝跟著大夫去抓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