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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用過午餐後,在澳城當地導遊的帶領下,盛痕一行人在澳城靈硯山腳周圍逛了好幾圈,做記錄的,繪圖紙的,勘探地形的,忙得不亦樂乎。
然而實際上,夏念之直覺,她與祁琞是單純的參觀旅遊者,而盛痕的心思,卻在籌謀一場交易,盛大的,足以摧毀她對盛痕所有的不捨得和依賴感。
“我真好奇,你腦袋瓜怎麼長的,還中國迪斯尼?你家有礦?”
揶揄脫口而出,祁琞卻立刻後悔,夏念之身後站著盛痕,那可不是有礦,還是座金礦!
“礦是沒有的,但腦子更值錢,祁二少說,是嗎?”
嗯?
祁琞深覺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只好任其自流,但心底卻在感嘆,盛痕倒是一手培養出了個厲害的夏氏集團代表,也不知將來是否,養虎為患,終遭反噬。
……
導遊講解幽默風趣,加上是個帥氣的小夥子,風景與人皆養眼,這一路來,夏念之倒是覺得靈硯山的所有竟是難得的風平浪靜,林風微涼,山林間碧波浩渺,分外的和諧與美好。
然而,風景再如畫惑人,意難平的夏念之亦步亦趨跟在盛痕身後,卻是忍不住去仔細回想——她究竟做了哪些罪大惡極的事情,值得盛痕震怒,並親自為她冠以背叛之名。
背叛?
她若真做得出來,便不會落入眼前這般束手縛腳,萬般籌謀皆施展不開的尷尬境地。
然而無論如何絞盡腦汁、搜腸刮肚,事實上,最後的結果,夏念之仍舊是一無所獲。
最後解謎的可能,怕是隻能落在她身側的這位紈絝世家三代肩頭。
思及此,夏念之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嗽了聲,吸引了祁琞的注意。
“你不舒服?要不跟盛痕說下,先送你回去休息?”
祁琞的反射弧在繞了地球半圈後,終於想起盛痕對他的囑咐,幫忙照顧著夏念之,而且直升機上,他的猜測,以他少得可憐的懷孕知識,孕婦貌似切忌感冒來著?
“也不是我說你,你就穿三件?你以為你是誰啊,不知道多穿四件五件的嗎?”
聞言,夏念之不說驚愕,蒙逼是有的,祁琞為何表現如此緊張?
然而,這底下的緣由對她而言並不重要。
如果無法掌控過去,又談何現在著手解決,又如何能改變未來既定的結局?
然而夏念之猶豫,眼下關於此次盛痕親自領著她來澳城靈硯山的原因,從祁琞口中探知,是她唯一的希望,然而與祁琞交情不深,她對敵手一無所知,如何能在談判桌上贏得漂亮?
“嗯?夏念之,你怎麼不說話?”
鼓足勇氣,終究,夏念之還是選擇試探,“祁二少,上飛機前,你說,事情遠比我能想象的嚴重很多,那麼這件‘事情’,到底是什麼事情呢?與澳城靈硯山又有何關係?”
祁琞忙看向身前五六步遠處的盛痕,糾結又猶豫。
到底該不該告訴夏念之?
祁琞在‘是與否’的選擇裡徘徊半晌,最後想起自己個兒的前車之鑑——不願盛痕與夏念之存在誤會進而錯過,祁琞安慰自己,盛痕既然曾諾要給予夏念之時間找到理由說服他,那便意味著,盛痕對夏念之亦還有不忍與寬宏。
“你真想知道?”
“那是自然,請祁二少高抬貴手,幫忙。”
話音未落,祁琞抿唇,思及迷宮廊道內,與盛晨那坨臭狗屎的商榷結果,淡然笑開來。
“那好,我只問你三個問題,這三個問題的答案皆關係你想要的答案,最後,我也會回答你所問的問題,所以,如何,你願意試嗎?”
夏念之默默握拳,祁琞這般給她機會,已然是最好的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