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長槍猛地一轉,以槍為軸,掃蕩八方,強勁氣流在周身震盪出一片難以靠近的緩衝區。圍攻上來的武卒被氣浪捲起,還未等落地,又被從天而降的斬馬陌刀在光影閃爍間殺得屍首分離,血濺當場。公羊永業就在沈棠附近遊走,跟即墨秋等人互相策應。
沈棠再猛也不能真讓她被十幾號人圍攻。
螞蟻多了還能咬死大象呢。
“先毀了他們守城器械!”
沈棠先登的真正目的就是這個。
己方兵馬跟先登上岸的武將合力牽制石堡這邊的遠端守城器械,儘可能削減它們對長橋鐵索的火力傾注。如此,康國這邊就能趁機大批次渡橋,人數一多形成規模,再站穩腳跟自然要輕鬆許多。幾個呼吸功夫,鐵索橋上,幾乎每處能下腳的地方都擠滿人。
因濃霧影響,中部盟軍無法準確判斷沈棠這邊情況,聽動靜也知道不小。一開始派遣兵力在鐵索橋外佈陣阻攔——對岸地勢狹窄,不允許康國擺開大陣仗,再加上鐵索長橋就這麼一條,種種因素迭加之下,短時間內康國能送來多少兵力?守株待兔就行了。
只是忽略一點——
濃霧影響他們並不影響康國兵馬。
秦禮在這種天氣作戰可謂是如魚得水。
在戰線被逼退百米,盟軍主帥當機立斷改了策略,直接增員一倍欲將康國兵馬壓回鐵索長橋。又下令朝著鐵索長橋方向投射火箭。
“燒!燒個一乾二淨!”
區區肉體凡胎還能燒不死了?
火光映照出他猙獰兇惡的五官。
前門拒虎,後院失火。
兩處都需要派出兵力支援。
更別說還有沈棠這麼一個超級大燈泡,隨時隨地散發著魅力勾引賭徒去冒險。沈棠作為一國之主都跑到己方主場了,要是這樣都殺不掉她,其他就更沒可能了。哪怕她看著有些難啃,但只要投入火氣足夠猛,遲早能拿下。
問題是石堡這邊兵力是固定的。
再分出去高階武者圍攻沈棠,結果就是三邊都差口氣。顧前不顧後,顧面不顧腚。
咚!
即墨秋揮出的火龍噗嗤幾聲貫穿數人。
傷口血花噴濺出來的瞬間就被火焰燎成了嫋嫋血霧,漆黑焦屍倒地碎成了萬八塊。
即墨秋所在空間的溫度都在上升。
公羊永業似乎燃起了勝負欲,斬馬刀跟割麥子一樣利索,齊齊圍攻上來的兵器更是被削得只剩一根杆子。腳下戰靴踩著血泊,鼻尖湧動的血腥點燃心臟出蠢蠢欲動的血。
驀地,他腦海深處傳來熟悉的清冷男聲。
男聲用最簡潔口吻告知石堡內外高階武者位置以及跟他的距離,這裡頭甚至還有公羊永業都不曾注意的潛伏高手。他原先懷疑情報真實性,驗證下來卻發現全都是真的。
“……一個文士上哪兒知道這些?”
他心下忍不住嘀咕。
卻不知其他人聽到的內容更多更雜更全。
秦禮便是濃霧之中唯一縱觀全域性的眼!
魏樓沒急著出手。
一則他要等待最佳時機,二則也想看看康國這群文士有什麼精妙本事。秦禮的【雲天霧地】他見識了,在這種視野受阻的戰場太佔便宜。情報方面就能領先敵人好幾步。
只看一眼,魏樓就收回了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