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趕過來也就抓住個小尾巴,正準備支援沈棠,誰知與沈棠糾纏的武膽武者反方向逃命,直接送到趙奉手上。這趙奉熟悉啊,送上門的人頭,豈有不收之理?
銅鐧下去,敲碎腦闊。
沈棠趕來的時候,那廝已經斃命。
她略有些可惜地看著屍體,將人頭被搶的不快丟到了腦後:“趙將軍帶了多少人?”
“除了留下看守俘虜的,其他都帶出來了。”攻下來的匪寨還不穩定,那些土匪仍有異心,為了防止他們趁著自己不在造反,趙奉留下一半看守,剩下一半拉出來。
沈棠道:“那就麻煩趙將軍組織他們滅火,清點一下兵坊庫存和工匠數量……”
趙奉點頭:“唯。”
兵坊,最值錢的是啥?
五千羽箭?
拿下來的俘虜?
還是那條不知開採多少的礦脈?
全都不是,是兵坊幹活的工匠!
沈棠現在真是缺人缺瘋了,兵坊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意義並不大,加持有限,但這批工匠就不一樣。他們不僅能鍛造武器,還有其他用途,也是現階段沈棠最需要的。
一刻鐘之後。
外頭天色矇矇亮。
沈棠身上沾染的鮮血已經完全乾涸,黏糊糊的格外不舒服,但目下條件有限,連她也只能用水打溼袖子,胡亂擦掉臉蛋和脖子上的血跡。祈善二人一進來就看到她這般豪邁的動作,前者嘴角微微一抽——所以說,不相信沈小郎君是女兒身這事兒,怨不得旁人。
“元良,你們來啦。”
沈棠抬手招呼他們進來。
祈善二人行禮:“主公。”
“餓了不?”
她變戲法一樣掏出大餅。
祈善也沒客氣,還點了一壺酒,暖胃暖身。一夜未眠又耗費大量文氣,他現在看什麼都想吃。康時覺得這樣不太好,本想說兩句,但回過神,他也喝上了。
康時:“……”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他如此跟自己說道。
三人抱著餅子就著酒/水,墊了墊咕嚕亂叫的肚子,沈棠問:“處理得如何了?”
兵坊規模不算大,但也不小,沈棠帶來的那一撥人都不是幹這事兒的料。
康時道:“差不多了。”
大部分茅屋都被火勢波及,所幸河尹張氏建造這裡的時候也考慮過防火問題,再加上救火及時,損失並不大。工匠以及學徒共一百五十六人,除了極個別倒黴鬼被砸傷燒傷,其他並無大礙,全被趙奉抓起來集中看管。至於俘虜,也抓了一百多號。
“可有逃的?”
任何事情都要做好最壞打算。
康時道:“校對了冊子,逃了十一人,趙將軍已經派人去追殺了,能不能追上不好說,畢竟我們對此處地勢並不熟悉。至多半天時間,河尹張氏應該會收到訊息。”
一來一回也要到傍晚才能來。
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但也夠了。
能帶走的全部拆了帶走、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