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紫:“……”
她看向自家主公。
後者似微醺,醉意染上眉梢,對上虞紫的眸子,微不可察地微笑頷首。
虞紫受了鼓舞,鼓起勇氣:“……此事,當下只能與叔爺爺一人說。”
眾人不解。
什麼秘密這麼稀罕?
他們都不能聽?
虞主簿也沒為難虞紫,爺孫二人到了角落,他彈指設了防窺聽言靈,示意虞紫可以放心說出來。虞紫低聲竊竊:“叔爺爺……我先前跟您說母親生了一子一女是吧?”
虞主簿點頭。
自然記得。
虞紫道:“母親帶走的人是阿弟。”
虞主簿:“???”
虞紫:“我是活下來那個。”
虞主簿:“……”
等等!
讓他捋一捋清楚。
侄女只生了一子一女,兒子死了,那麼活下來的這個便是女兒,也就是眼前的微恆。換而言之,微恆他、啊不,她是女子?
虞主簿震驚又不可置信地倒退一步。
眾人看似推杯換盞,實則注意全部投到這邊,只是沒人敢堂而皇之窺聽這對爺孫的對話,只能看到他們的動作,暗暗猜測說了啥,好奇旺盛得像是有貓兒不斷地刺撓。
“你——”
虞主簿完全說不出完整的話。
希望從虞紫臉上看出“玩笑”成分。
但是,沒有,一點都沒有。
“真的?不是騙叔爺爺?”
虞紫點頭:“千真萬確。”
虞主簿又問:“褚無晦等人可知?”
問完他就知道自己白問了。
褚無晦怎麼可能不知?
虞紫先前流落市井,學的幾個字是從侄女那邊學的,根本不足以積累足夠底蘊,更遑論開闢丹府、凝聚文心。這過程沒老師手把手教導,僅憑個人悟性極難突破。
虞紫雖有天賦,奈何錯過最佳時機,天賦也沒高到那個無師自通的地步,也就是說——虞紫這枚文心的獲得,褚曜大機率全程參與。她的性別,又豈能隱瞞?
虞主簿想到此,看向褚曜。
褚曜衝他舉杯遙祝。
沈君衝他小幅度揮手手。
虞主簿:“……”
他默默忍下那口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