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我放一下。”鮑勃·迪倫的聲音從音響中緩緩傳出。
“你喜歡聽搖滾嗎?”吳文予問道。
“還行,沒有很喜歡,不過我喜歡這首歌,喜歡裡面的故事。”
“故事?”在吳文予的印象中這好像是首經典的反戰歌曲。
“一個人還剩一口氣的時候渴望救贖的故事。”
一段時間後,療養院到了。吳文予把車停在療養院的門口,女人沒有要馬上下車的意思,就直直的坐在那裡,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您好,您的目的地到了。”
“哦,好”女人回過神來說道。
“師傅,這邊位置比較偏不好打車,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就出來,我坐你的車回去。”
“好”吳文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想著這裡確實比較偏僻,那麼晚了她一個女孩子也不安全就答應了下來。
女人深呼了一口氣,開門下車。
吳文予坐在車裡看著車外,路上幾乎沒有什麼行人,偶爾有幾條野狗路過。可能是因為剛才想到了爸爸,吳文予拿出了那張寫有爸爸電話號碼的紙條。她看著紙條,若有所思,她把紙條開啟又合上,合上又開啟,反複了好幾次。
篤篤篤,敲玻璃的聲音把吳文予拉回了現實當中,吳文予把紙條往副駕駛隨意一放。
女人就像她之前說的那樣很快就出來了。只是她出來的時候紅著眼睛,明顯是哭過的樣子。她依舊坐在了後排的位子上,輕微的抽泣聲從後座傳來,吳文予能感覺到她在盡力忍住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吳文予遞了一張紙巾給她,問道:“你還好嗎?”
“沒事”女人在說的同時伸手接過紙巾。
可能是因為伸手這一動作的帶動,女人本就寬松的袖子往下滑動了一些,露出了一小截圖案,就透過這一小截圖案,吳文予就能斷定這是那款遊戲。對於玩過這個遊戲的吳文予來說,這個圖案是再熟悉不過的。
或許是跟蘇銘再一起之後被傳染的社會責任感,或許是深知這個遊戲的危害。吳文予對女人說道:“你也在玩這個遊戲,別再玩了。”
“也?”
吳文予擼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圖案給女人看。
“有段時間發生了一些事情,我的情緒特別不穩定。”
吳文予突然想起車裡還留著一張以前顧清給她的名片,就騰出一隻手來把那張名片找出來遞給那個女人。
“這是我的一個朋友,也是個很專業的醫生,你可以找他聊聊。”
“心裡醫生啊?不需要,我去看過了。你不用擔心,我已經不玩這個遊戲了。不過,還是謝謝你的好意。”
“我能問一下你為什麼會玩這個遊戲嗎?”吳文予問道。
可能是因為有著一些相同的遭遇,讓女人對吳文予有了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她並不排斥吳文予,正好她今天也想找人說說話。
“我叫安琪,但我並不喜歡這個名字,我覺得這個名字對我來說挺諷刺的。我並沒有像我的名字那樣是家裡的天使,我的生長環境也註定我不會成為天使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