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稍等。”
阿葵也被吵醒,迷迷瞪瞪的看到如瑾穿上衣衫便也跟著起來,待她穿好,如瑾已經快步出去。
“怎麼了?”
“沈園樹上又掛了死人,我是第一個看到的,現在應該還沒有人去,再過一盞茶時間就有流浪的乞丐起來了。”
如瑾點點頭,快速的拿好東西隨著飛廉翻牆而出,沈園牆上門上依舊是貼著好幾層的符咒,牆角甚至還能聞到狗血味道。
清晨天還有些涼,如瑾攏了攏衣衫,皺眉看向上面吊著的兩個人。
“一男一女,這麼粗略一看,女子被挖眼斷手,男子被挖心斷腳,兩人全身赤裸,姿勢親密,被人用繩索捆縛,有可能是死前有姦情被人發現報複,亦有可能是有人蓄意陷害將兩人拖至此處。”
飛廉也站在樹下看向一旁的牆壁,沒好意思看上面的女屍。
如瑾繞著地下看了看,又縱身一躍上了牆頭,朝下看去。
“這男子年紀在十七歲左右,從骨骼肌肉看,沒有武力,右手中指與無名指處有厚繭,應是書生。女子近三十,肌膚細致玉指纖纖,應該是富貴人家的女子。剛生産完最多半個月,腹部肉皮下垂有紋,面板仍有腫脹,這是……魚!”
如瑾驚呼,飛廉也躍了上來,看著如瑾手指的方向幹嘔了一聲。
“有人將魚塞到了男子的心房裡,和女子的……眼眶內。”
這手法著實惡心了些,如瑾不禁想起了當初陳家崗一案中,那個被殺的蛀蟲元老和李正,他們的嘴裡,糞門都被塞了碎瓷片,當初猜測是蛀蟲這個組織對背叛者的懲罰。
那這個呢?這些魚絕不是心血來潮放進去的……
如瑾從腰間抽出銀筷,夾了一條小魚放到隨身的油紙袋裡。
遠處傳來咳嗽聲,寄居在此處的乞丐流浪漢們起了,開始一天的乞討拾荒。
如瑾和飛廉躍身回到院內,她坐在書案前將那魚放到白盤子裡仔細端詳。
“啊!死人啦!鬼索命!”
意料之中的悽厲喊聲遠遠的穿了出去,刺穿了雲層,太陽明晃晃的打在窗稜上。
暮草和紅綢做了飯,直到坐在食案前如瑾也沒想出緣由,那些就是很普通的小黃魚,隨處可見。
“阿葵走了?”
“嗯,你們剛出去不久,她就走了。”
“紅綢的傷口如何了?”
紅綢欠了欠身,說道:“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這些天暮草也沒讓我幹活,就是吃著養著。”
如瑾點點頭,囑咐道:“這很好,有個好身體做事才有本錢,你也會些拳腳功夫吧,怎麼樣?”
紅綢點點頭,說道:“從小就跟著父親學了,比不上暮草和飛廉,不過和十來個匪徒過手是沒問題的,我曾經替二哥打過仗。”
如瑾他們倒是稀奇,還頭一次聽說有女子從軍的,不過紅綢說到這裡神情暗淡,她們便沒有多問。
“有功夫是最好的,我這行當不怎麼太平,當初也是看你氣度不凡,不像那些人唯唯諾諾,我們不會追問你的過去,在這裡咱們就是一家子,必須要互相信任。你可懂些音律?會唱曲兒嗎?只要不太難聽都可以……”
紅綢倒是笑了,說道:“會,主子可有吩咐。”
如瑾一拍桌子,很是開心的說道:“你看,就我這眼光,絕對是好。紅綢,我需要你做鋪子裡的輓歌娘子,去給死者唱輓歌,我會教你一支曲子,五日內你學會怎麼彈。”
“是!”
沈園的事如瑾有預感,大理寺很有可能會找上她,到時候要帶著暮草去,奈何居的事就必須飛廉和紅綢來打理。
紅綢這人雖然不好掌控,但絕對不是平凡庸人,如瑾自己立足都難,沒有功夫去養溫馴的小羊,她得培育小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