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微微一笑,二人繼續擺弄花束。
宋摯青在正殿足足等了半個時辰,他終於忍不住想讓宮人去催了,這時,太後卻來了。
“宋卿久等了,哀家有些事情耽擱了。”太後笑盈盈道。
宋摯青勉強一笑:“您是太後,臣等多久都沒怨言。您百忙之中還能見臣一面,是臣的榮幸。”
太後內心冷哼一聲,表面裝作毫不知情地模樣問:“宋卿來找哀家所為何事?莫不是你家小子想通了願意娶蓁兒了,讓你來提親?”
宋摯青頓了頓:“太後娘娘,臣就是為犬子的事來的,但並非您講得這般。”
“哦?”太後微微挑眉,“那是為了哪般?”
宋摯青轉了轉眸子:“回稟娘娘,犬子自那日上朝後已過兩日未回家,臣打聽到,是您叫他來了慈安殿,可有此事?”
太後沉靜道:“確有此事,那是因為蓁兒醒了,喚他的名字,哀家便差人攔了他將他尋來。不過,他剛踏進慈安殿,蓁兒又昏睡過去,哀家便讓他瞅了一眼離開了。”
“可他,並未回府。”宋摯青盯著太後道,“太後娘娘確定他離宮了嗎?”
“那是自然,哀家讓丁嬤嬤親自送他出宮的,怎麼會有假?”太後眯著眼,“宋卿的意思……莫不是認為哀家軟禁了他?”
“不敢。”宋摯青搖頭,“臣絕無此意,臣只是怕太後娘娘記錯了此事。”
太後冷哼一聲:“諒你也沒這個膽子懷疑哀家。”
宋摯青打量著太後,又道:“那敢問娘娘,長公主是否醒來?臣想去瞧一瞧,說不定有什麼法子能讓她醒來。”
太後霎時怔住。
她深吸一口氣道:“不必了,蓁兒已經醒了,醒了之後便離宮去練武場了,不在宮內。宋卿,若無別的事情,你還是快些去尋你的兒子吧,免得他被別人敲暈了綁了去。”
宋摯青聞言,逐步印證了心中猜想,微微勾唇。
“臣告退了。”他扭頭看向一旁的內侍,內侍看向太後,太後皺眉輕輕點頭,內侍推著宋摯青離開了慈安殿。
太後長舒一口氣,輕撫著胸口,回了後院。
宋摯青看著宮道兩側,眯了眯眼:“公公貴姓?”
內侍一驚,連忙道:“伯爺真是折煞奴婢了,奴婢沒有姓,宮裡人都喚奴婢小慶子。”
“慶公公,”宋摯青客氣道,“多謝你推我出宮,有勞了。”
“伯爺,這都是奴婢該做的。”小慶子恭敬道。
宋摯青微微側頭:“慶公公,若是宮人們犯了錯,除了被罰去做苦活,還會去哪裡?”
“伯爺這是在考奴婢嗎?”小慶子笑了笑,“自然會被關在宮中的地牢思過。”
“哦?”宋摯青眨眨眼,“宮中還真有地牢?我一直以為是傳說。”
小慶子點頭:“自然有的,就在浣衣局西側,有一間小門,進去下兩道長長的樓梯便是了。我之前跟著副總管下去送過飯食。”
“那裡有人把守嗎?會不會很容易逃出來?”宋摯青一臉好奇地問。
小慶子回想一番:“那裡無人把守,因為很難逃出來。而且,那些犯錯的宮人最多被關七八日就會放出來,也沒必要逃走。伯爺,你怎麼忽然問起這個?”
宋摯青咧嘴笑了笑:“我……我就是聽說過,因此有些感興趣,你知道的,我自從再不能走,日子過得十分無趣,對什麼都覺得新奇。”
小慶子瞬間感到愧疚,低下頭:“伯爺,是奴婢口無遮攔了,伯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