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趙阮竹竟有如此歹毒的念頭!”宣王怒道,“你們,快去看看,必須將趙阮竹救出來,讓她接受懲罰!可不能讓她死了,若是她死了,豈不是白白便宜了她,必須得讓她受到酷刑!”
眾人應著,繼續尋找,卻只找到了破碎的衣裳和首飾,不見趙阮竹的人影。
“王爺,趙妃怕是……被大火燒盡了。”小廝低頭道。
王微雪冷笑:“死了又如何,那也別想逃脫罪責。趙阮竹死了,還有趙家,這口氣,我必須要出!”
宣王附和道:“放心吧王妃,你先去旁邊的院子歇息,明日我便入宮,彈劾趙宏宵!”
次日清晨。
江容瀾在溪邊歇息,順便讓馬兒吃吃草。
她坐在石頭上,雙手托腮,看著溪水中的自己,又抬頭,敞開雙臂,深吸一口氣,不由道:“外面的空氣,真是沁人心扉。”
忽然,她的頭疼起來,腦海中浮現出兒時在楓葉林被追殺和被救下的畫面,緊接著便是四年前逃出汴京時,身著婚服的賀樺衍持劍出現在她面前,卻倒在了她懷中的畫面。
她猛然一驚,撫著胸口,大口呼吸了幾下:“怎麼會……看來,還是需要時間才能忘記,但是……為何不再是賀樺衍拿劍刺向我,還是倒在我懷中呢?”
江容瀾搖了搖頭,彎腰捧起溪水,洗了洗臉頰,又用力搖了搖頭,抬頭望了眼天空,站起來伸伸懶腰,繼續上路……
文德殿。
宣王與趙宏宵爭執起來。
“宣王殿下,下官還想找你要個說法,臣的小女因何在宣王府喪命?她之前明明好好的,還生下了孩子,她怎麼會捨得舍了孩子焚火自盡?”趙宏宵目光兇狠道。
宣王冷哼一聲:“本王也想知曉她為何要放火,趙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傳證人,本王王妃的侍女可以作證,就是趙阮竹放得火,險些將我宣王府燒個幹淨,險些害了王妃的性命。皇兄,你定要為臣弟夫婦做主!”
賀樺衍正襟危坐,一言不發,任由他們爭執。
趙宏宵道:“陛下,也請陛下為臣做主!臣的小女定是在宣王府受了委屈!”
賀樺衍道:“傳證人吧。”
話落,冬鈴被帶上了,她不敢抬頭,跪在地上:“奴婢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賀樺衍道:“臺下之人,說說吧,昨夜究竟是怎麼回事?”
冬鈴抿了抿唇道:“回陛下,昨夜趙妃娘娘忽然來了我們小姐的新房,質問她……質問她為何搶王爺,趙妃娘娘心生嫉妒,氣急敗壞,便用燃著的紅燭點燃了帷幔,還往上面燒了一壺酒,火勢瞬間蔓延。奴婢記得,當時趙妃娘娘雙目猩紅,似要……似要將我家小姐置於死地!”
“你胡說,簡直一派胡言,你是王微雪的侍女,自然會向著她說話!”趙宏宵怒斥,又看向王度之,“王大人,你便這樣縱著你的女兒誣陷我女兒嗎?”
王度之淡淡道:“誒,趙大人,就事論事,既然有人證,你何須再狡辯?”
“你……”趙宏宵咬了咬牙,“陛下,她一定是扯謊!”
賀樺衍道:“人證物證俱在,趙大人莫要替你女兒推脫了。火燒王府是重罪,雖然趙阮竹死了,但她是趙家女,趙家自然要擔責。傳朕旨意,貶趙宏宵為禮部侍郎,罰金一千兩作為對宣王府的補償。”
“陛下,臣不服啊!”趙宏宵跪地吶喊道。
賀樺衍眯了眯眼:“若無其他事情,退朝吧,朕近日身子不適,休朝三日。”
說罷,他起身離開,走下來的時候忽然覺得一陣暈眩,跌倒在地。
眾人見狀,慌亂不已。
康谷德連忙命人將賀樺衍抬回福寧殿,並遣人去請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