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青州?那種蠻荒之地的人居然還敢來汴京參加春闈,真是笑死我了。”
“一個青州知州之子竟然出現在睿王府的雅集上,是怎麼混進來的?”
“想必你沒有請帖吧!睿王怎麼會請你這種無名小輩?”
江風瀾只覺得耳邊吵鬧,不想與他們爭辯。
孫文棟道:“喂,這是我帶來的朋友,你們別閑言碎語,也別看不起我的朋友。江兄才華橫溢,是你們不能相比的!”
大家互相看了看,捧腹大笑。
“你空口無憑,我們可不信。”
“既如此,那就比一比,看誰的文采斐然!”
“就是就是,敢不敢比!”
江風瀾蹙眉,他不想出風頭,但也不想被人看遍,正當他不知所措之際,睿王來了。
“王爺到!”小廝一聲高喊,大家瞬間安靜,聞聲望去。
只見睿王昂首闊步,面不改色走來,走到上座後,轉身坐下。
“今日雅集,便是讓大家盡興,大家隨意一些。”睿王道。
“多謝王爺。”所有人異口同聲道。
睿王環顧四周,目光落在了江風瀾身上,他瞅著此人一直盯著自己,還有些眼熟,心生好奇。
“這位公子,你看著面熟,但本王實在想不出來了你是何人。”他道。
江風瀾淡淡一笑:“學生江風瀾拜見王爺,十年了,王爺還記得梧桐樹下的蹴鞠嗎?”
他盯著睿王,眯了眯眼。
睿王頓了頓,回憶湧上心頭,眉頭緊鎖道:“你是前太子少師之子、永安伯的外甥,江家江風瀾?”
“王爺好記性,正是學生。”江風瀾微微昂頭,挑釁地看著睿王。
睿王的臉色唰地沉下來,大家見狀,面面相覷,屏住了呼吸。
“沒想到是你,四年前你們全家不是被貶青州嗎?如今來汴京所為何事?”睿王冷言道。
“王爺怕是忘了,春闈剛剛結束,學生前來,自然是為了參加春闈。”江風瀾道,“自然是想著,掙一份功名利祿。”
睿王微怔:“哦,本王的確忘了春闈之事,既然你來了本王的雅集,那便是本王的客人,只要你不生事,本王也不會為難你。”
“生事?”江風瀾輕笑一聲,“王爺莫不是以為是我小姨派我來惡心王爺的?王爺且安心,我小姨可不是小肚雞腸之人,早將前程往事忘卻,更不會跟一個拋棄自己的人計較的。”
此言一出,臺下眾人議論紛紛——
“他說什麼?誰拋棄了誰?”
“此事我有所耳聞,就是說十年前,睿王本來和永安伯二小姐有婚約,誰知二小姐中毒失明,睿王毫不留情毀掉了婚約,與先皇後之妹成了親。”
“天哪,這個姓江的竟然是永安伯的親戚。”
“我有點暈了,完全聽不明白。”
“這是我能知曉的事情嗎?不會被滅口吧?”
……
睿王面色難看,握緊了拳頭,緊盯著江風瀾。
孫文棟一頭霧水,看看睿王又看看江風瀾:“江兄,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太明白?你小姨和睿王是和關系?等等,我好像聽到過什麼,但是又想不起來了。”
“你最好不要知道的太多。”江風瀾眼睛一動不動,“知道的太多,怕是有人不會放過你。”
孫文棟聞言。不由得閉上了嘴,但內心還在捋著這層關系。
良久,睿王大笑一聲:“今日雅集,大家盡興,本王還有事,就不配諸位了!”
他拂袖,神情不悅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