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蘭殿離慈安殿十分近,她很快就到了慈安殿門前,卻被門口的宮人攔下。
“長公主殿下,太後娘娘和縣主出宮了,不在慈安殿。”宮人道。
“出宮了?”賀璟蓁與銀珠對視一眼,“母後出宮作甚?這麼突然?”
宮人停頓片刻:“許是太後娘娘前些日子煩悶,昨日又受了點氣,想出宮散散心,便讓嘉慧縣主陪著去了。”
賀璟蓁輕哼一聲:“母後昨日受了委屈?她老人家不是還給別人委屈受嗎?”
宮人繼續道:“公主,你切莫被江婕妤騙了,她可不是柔弱任由別人欺負的主兒。”
賀璟蓁盯著宮人:“本宮沒有說是誰,你開口便是江婕妤,是想挑撥本宮與江婕妤的關系嗎?是誰讓你這麼說的?王微雪?”
宮人撲通跪地:“公主饒命,是奴婢口不擇言,不關縣主的事,公主饒命,奴婢知錯了!”
賀璟蓁彎腰湊近宮人,眯了眯眼:“你的神情出賣了你,本宮可不信你會平白無故對本宮說這些話。”
銀珠走到宮人面前道:“我看你是不想在慈安殿幹了,是想去浣衣局做苦力了嗎?”
宮人連忙磕了兩個響頭,連連求饒。
賀璟蓁不屑道:“今日本宮不同你計較,來日若是再亂嚼舌根子,自有人收拾你。”
她拂袖,大步離開,走了一半忽然想起來什麼,又轉身往椒房殿走。
宮人看著她的背影消失不見後,才轉身進了慈安殿,來到了後院。
太後與王微雪正在後院的涼亭裡下棋。
“太後。”宮人行禮道。
太後捏著棋子,瞥了她一眼:“走了?”
宮人輕輕點頭:“那些話奴婢也照實說了,但是長公主沒有相信,還一下子猜出是……是縣主教奴婢說的。”
她小心翼翼看向王微雪。
王微雪淡淡一笑,落下棋子:“意料之中。長公主與江容瀾感情深厚,一兩句話很難離間他們,但是,這種話聽得多了,就不一定了。”
太後勾起唇角,也落下一子:“雪兒這招,厲害,得了哀家的真傳,不愧是哀家的侄女。”
王微雪低眉淺笑:“姑母,雪兒……贏了。”
太後微怔,撲哧一笑,將手中的棋子放回盒中:“你呀,棋藝愈發精湛,哀家是贏不了你嘍!”
王微雪走到太後身旁,輕輕錘著她的腿:“姑母,都是您教得好,雪兒是得了您的真傳,雪兒厲害不就是姑母厲害嘛。”
太後輕撫著王微雪的腦袋,笑顏如花:“你呀你,就會哄哀家開心,不過此言極對,哀家為你感到驕傲。你放心,哀家必定讓你做皇後,大寧的皇後只能是你。”
“姑母……”王微雪依偎在太後的腿上,她眯了眯眼,勾起唇角……
宋舟霽從垂拱殿出來,得了恩旨,準許宋家人進宮探望江容瀾。他想將此事先告知江容瀾,便往椒房殿走。
與此同時,賀璟蓁也快走到椒房殿門口。
二人打了個照面,相距兩步遠時止步。
清風拂過,二人嘴唇微動,卻未言語,只是靜靜看著彼此。
良久,銀珠輕咳了兩聲:“奴婢見過宋將軍,將軍也同我家公主一樣,來看望江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