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谷德猶豫片刻,又問:“陛下,當真要如此做嗎?若是太後知曉此事,怕是……”
“這不是你該擔心的事情,母後那邊,朕自有一番說辭,去吧。”賀樺衍頭也不抬道。
康谷德領命,又帶著人去了趟宣王府。
趙阮竹得知此事,氣得險些暈過去,心裡對江容瀾又多了幾分恨意……
黃昏時分,江容瀾坐在圓桌前,心怦怦直跳。
一個時辰前,賀樺衍派人來,說傍晚會過來一同用晚膳。她特意挑了一件賀樺衍討厭的顏色的立領衫裙,以免賀樺衍沖動,情難自禁。
宓盈站在一側道:“小姐,我覺得你是多餘擔心。如今你有了身孕,陛下定不會沖動對你做什麼的。”
江容瀾的腦海中浮現出上次的畫面,輕嘆一聲:“那可不一定。”
話音剛落,一聲“陛下駕到”,二人猛然抬頭,屏住呼吸,看向門口。
只見賀樺衍大步走來,飄來一陣清香,沁人心扉。
江容瀾一愣,是蘇合香,也是四個月未聞到了。
“陛下。”她緩緩起身,道,“民女……臣妾等候多時了。”
如今,她是賀樺衍的婕妤,要自稱臣妾了,真是不習慣。
賀樺衍大手一揮,康谷德帶著宓盈等宮女退了出去。
江容瀾微微抿唇,心跳又快了一些。
“泱泱,今日……宣王可有欺負你?”賀樺衍抬手撫著她的臉頰,關心道,“可有傷著你?”
“謝五郎關心,宣王他……他還未來得及傷我,便被我表兄教訓了,不知宣王殿下的傷……可嚴重?”江容瀾的腦海中浮現出宣王被抬走的畫面。
“他呀,怕是要在家躺一個月了。”賀樺衍輕哼一聲,“這小子,也要長長記性才行。他敢欺負你,便是欺負朕,朕必定得罰他,禁足一個月。”
江容瀾強忍著笑意,小心翼翼地問:“五郎,這樣的懲罰會不會太重了?宣王畢竟是你弟弟,你不怕太後知道了,責罵你嗎?”
“賀樺瑾這小子,哪裡有點王爺的樣子,再不懲戒,皇家的顏面都要被他丟盡了。”賀樺衍沉思片刻,“不行,一個月還是太少了,明日我再下旨,禁足他三個月。”
江容瀾低頭,深吸一口氣,又抬頭莞爾一笑:“五郎英明,泱泱以茶代酒,敬五郎一杯。”
她內心樂開了花,又怕笑出聲,只得一隻手拿著杯子,另一隻手用力攥緊強壓著心中的喜悅。
賀樺衍拿起酒杯,從江容瀾的手臂後穿過去,江容瀾愣住。
“泱泱,如今你先被封為婕妤,我們便不能大婚,合衾酒只能等你生産之後喝了。不過,我等不了那麼久,想先喝了這合衾酒。”
話落,他舉杯,江容瀾也被他帶著舉起杯子,二人一飲而盡。
賀樺衍連飲了五杯酒,江容瀾見狀,擔心道:“五郎,小酌怡情,莫要再飲了,傷身。”
這酒喝得太急容易醉,賀樺衍若是喝醉,怕是會情難自禁。
“泱泱,你心裡還是在怪我,還是厭我。”賀樺衍又飲了一杯。
江容瀾頓了一下:“五郎,你這是說什麼?若是我厭你怪你,又怎麼會留下這個孩子?”
賀樺衍難道猜到她打算生下孩子後逃跑了?
她想到這裡,眉頭微皺。
“你這身衫裙……”賀樺衍指了指江容瀾的衣衫,“你明知我不喜歡這個顏色,卻還是穿了,不是怪我厭我是什麼?你明知道,我最愛淡紫色,你卻……”
他忽然捧起江容瀾的臉,用力吻了上去。
江容瀾睜大了雙眸,不小心將酒杯打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