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宓盈垂下眼睫,輕輕點頭……
賀樺衍回了垂拱殿,坐在書案前,腦海中的畫面揮之不去。
過了半晌,才想起來江容瀾的最後一句話。
“泱泱她……邀約我用……晚膳?”賀樺衍反複品味這句話,又想起江容瀾當時的神情,不由得深吸一口氣,“她莫不是想與我……”
賀樺衍的臉上閃過一絲欣喜,但隨即眉頭緊蹙,喃喃道:“不是的,她一直不願意,如今忽然願意了,怕不是有陷阱。怕不是隻是為了磨我耳根子,讓我允她在宮裡隨意走動。”
康谷德站在一側,聽得雲裡霧裡。
“陛下,您在說什麼?江娘子與您說了什麼?”康谷德壯著膽子問。
從陛下回來一直喃喃自語,莫不是在江娘子那裡又沖動了?
賀樺衍瞥了他一眼:“你對她的事情蠻上心的?莫不是你顧念當初宗學的情誼,想助她逃走?”
康谷德連忙跪下,惶恐道:“陛下可誤會奴婢了,奴婢一心為陛下著想,陛下心悅江娘子,奴婢自然是想方設法助陛下留住江娘子,怎麼會助她逃走!”
賀樺衍冷哼一聲:“沒有便好,你始終記住,你是朕的人。”
“自然,奴婢謹記在心。”康谷德目光堅定道。
賀樺衍拿起一張奏摺,康谷德連忙上前,開啟硯臺,拿起墨石研墨。
賀樺衍揉了揉腦袋,輕舒一口氣,心沉靜下來後,開啟奏摺批閱……
王度之府邸,一些官員身著便衣聚集在他的家中商議立後之事。
“不行,肯定不能立江家女為後!”
“我肯定是屬意國舅爺您的女兒做皇後,皇上不允,我們繼續諫言!”
“大寧的皇後只能是國舅爺的女兒呀!國舅爺的女兒世家出身,才貌雙全,知書達理,誰能與之相比?”
“可是,立後大殿沒剩多少日子了,王家小姐與太後還未歸京,萬一他們趕不回來,豈不是……讓那個罪臣之女撿了便宜?”
“王家小姐何時歸京啊!”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只有王度之坐在堂上,一言不發,只顧著飲茶。
良久,大家紛紛看向王度之。
王度之放下茶杯,開懷大笑道:“大家莫急,本官已經收到小女的信,如無意外,再過兩三日便可抵京,太後一回來,立後之事她必然插手,到時候咱們的陛下便做不了主了!哈哈哈哈!”
大家聞言,紛紛欣喜若狂。
“真是天大的好事!”
“太後終於要回來了,咱們的陛下不能任性妄為了。”
“國舅爺,等令千金做了皇後,你可別忘了請我們吃酒!我們可是要去豐樂樓!”
……
王度之又大笑幾聲,難掩喜悅之情:“放心吧,我女兒註定是大寧的皇後,到時候我包下豐樂樓,任你們暢飲!”
大家喜出望外,紛紛奉承王度之……
江容瀾坐在銅鏡前,心裡一遍遍疏導自己。
良久,她喚來了宓盈,讓她將那件薄紗襦裙拿來給她換上,外面則穿了淡紫色的大袖,將大袖的扣子全都扣住。
胭脂打在臉頰上,白裡透著紅。
梳妝完畢,江容瀾起身走到窗前坐下,對著院子發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