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樺衍輕哼一聲,又看向百官:“諸位愛卿,若是你們沒有除選秀之外的事情要奏,那便退朝!”
他猛然站起,眯起雙眸,“還有,朕帶回來的可不是什麼胡人女子,她是前太子少師之女江容瀾,是朕還是皇子時明媒正娶的皇子妃!”
賀樺衍拂袖大步離開了文德殿,文武百官們怔了半晌,反應過來後大驚失色。
“你們方才聽到陛下說什麼了嗎?”
“陛下說,他帶回來的女子不是胡人,是……是……”
“是前太子少師江逢鈞的女兒江容瀾!”
“她居然還活著?不是說三年前大婚之日就……就死了嗎?”
“她為何穿著胡裙?難道陛下去西洲是為了找她?”
“聽聞陛下三年不選秀,也是忘不掉這位江家姑娘。”
……
趙宏宵與王度之對視一眼,雙雙走出文德殿,二人站在殿外,長嘆一口氣。
“王兄,你怎麼看?”
“趙兄你又如何看?”
“你我都想把女兒送進宮,如今,可是多了一道巨大的阻礙。”
“罪臣之女,何足掛齒。”
“哦?王兄心中有了主意?”趙宏宵看向王度之。
王度之淡淡一笑:“我可是陛下的舅父,太後的親弟弟。”
他拂袖,大步離開。
趙宏宵望著他的背影,眯了眯眼……
椒房殿外不遠處,幾個灑掃宮人小聲蛐蛐著。
“那件事你們知曉了嗎?”
“何事啊?”“椒房殿,住進了一位美人,聽聞是未來的皇後。”
“那地方……住了人?”
“可為何椒房殿的牆頭全是琉璃碎片,大門緊閉,還有侍衛把守?裡面真的是未來皇後嗎?”
“你懂什麼,這叫金屋藏嬌,咱們的陛下定是怕有人傷害她。”
“我不那麼想,我覺得是陛下怕她跑了。”
“噓,快閉嘴,有人過來了。”
宮人們瞅著路過的侍衛,紛紛後退,低頭打掃。
此時,江容瀾在椒房殿轉了幾圈,命人將躺椅放在正殿前面的院子裡。
宓盈和翠環站在她的左右,一會兒給她斟茶,一會兒給她遞點心。
一早的時候,尚服局的司衣來給她量身形尺寸,據她講,皇後吉服需要一個月才能做好。
也就是說,她要在一個月之內逃離皇宮。
她注視著牆頭上的琉璃碎片,陷入沉思。
“小姐,日頭正盛,我們還是回屋吧。”宓盈擔心道,“眼下涼亭還未搭好,你這樣曬著,會變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