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芸上前接過杜蘅面無表情遞過去的東西,張了張嘴,卻是半天都沒有吐出一個字。
杜蘅等了一會兒,也就沒管她了,徑自坐下開始記賬。
她知道她想說什麼,只是沒有必要。
蔣芸難得的有些侷促地站在一邊。
杜蘅記完賬,輕笑了聲:“我記得,我很早就和你說過要把人看清楚。你幫人可以,但是你要把人看清楚,你看你怎麼盡幫些……”
蔣芸尷尬地笑了笑,忽地想起了什麼:“你們俱樂部那個,啊叫於什麼的那個男生找你。”
杜蘅應了一聲,走到後面去拿了東西后就直接去了俱樂部。
俱樂部不遠,就和他們家隔了條街。
“杜蘅,你可算來了啊?”
“好久沒看到你了。”
杜蘅朝著他們打了聲招呼,到更衣室換了衣服,一邊纏繃帶一邊四處望:“于飛呢?不是找我嗎?”
周圍的人笑了笑,朝著一邊指了指。
杜蘅看過去,便看見於飛站在一邊盯著她,她不明所以:“看什麼呢你?”
于飛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走近了些坐了下來。
杜蘅纏好繃帶,活動了一下,猶豫著開了口:“我想……拜託你們一件事。你們常在這邊待著,如果看到周洋去找我媽的話,麻煩你們給我打個電話。”
“怎麼了?”
“他今天到店裡去拿東西,手腳不乾淨被我教訓了,我怕他……找我媽麻煩。”
“嗨,還以為怎麼了?”于飛擺了擺手,“你就放心吧,我們幫你盯著就是,有問題我們直接去就行,你在學校好好上課。”
于飛說完,不少人都跟著附和。
杜蘅當初是被他父親送來俱樂部的,是想讓她學些可以保護自己的東西。其實這幫大男孩兒最開始都是不願意的,男人待得地方,突然多了個丫頭片子怎麼都會有些不方便,可是後來發現杜蘅性子挺好,和男孩子混在一起也很合得來,便也沒再說什麼。
小城裡的人不多,像杜蘅這樣的爽快不嬌氣的更是少之又少,久而久之這個俱樂部裡唯一的女孩子,就被這群大男孩兒當妹妹似的護著。
杜蘅笑著應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今天練嗎?”一個又黑又壯的男孩子開口,“許久沒見著你了,要不咱倆打一局?”
杜蘅嘴角上揚,嗯了一聲:“等我熱個身,好久沒打了。”
細聽,語氣中有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興奮。
沒過多久,杜蘅薅了把頭髮進了訓練場地。
……
“我聽你們江老師說,你今天發燒了,”趙良穆單肩揹著封陽的書包,拉住他的手捏了捏,“嚴不嚴重?現在還難受嗎?”
他手掙了幾下掙不開,皺著眉啊了一聲。
趙良穆輕笑一聲,鬆開了手:“看在你今天不舒服的份兒上,我不收拾你。”
封陽咬著唇,沒有應聲,眼中顯出幾分慌亂,還有一絲厭惡。
趙良穆抬手揉了下他的腦袋,湊到他耳邊,開口:“別想著跑,你知道後果的。”
他不動聲色地往旁邊躲了一下。
是的,他是知道的。
前年他跑出去沒多遠就被趙良穆抓住打了一頓,住了一個星期的院,還給了他機會上演了一出繼兄弟之間情深意重的戲碼,直到現在那醫院裡當時負責他的醫生護士都覺得他是個溫文爾雅的海歸留學生。
“既然人不舒服,那我們晚上吃粥怎麼樣?”他扣住封陽的後腦上,強迫他與自己對視,“要不要加一點青菜在裡面?白粥的話,可能不會太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