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已反複看了十幾遍，直到牙有些冷，回過神，他才意識到自己正咧著嘴笑。
姜應時心中一怔，有那麼好笑嗎？
他不明白自己在笑什麼，將進度條拉回重看。
畫面沒顯示出人就聽到一陣叫罵聲和林信和的聲音，“開麥啊姚堯！罵回去！給這小子一點教訓！”
然後姚堯出現在鏡頭裡。
他坐在電競椅上，背挺得很直，低著頭。
頭發長出來些，鏡頭離得近，看著有一厘米多長。
他細長白淨的手指趁著操作間隙往聽筒處按。
羅誦一把撥開，“幹嘛，幹嘛，按錯了。”
姚堯雙眉微微蹙起，表情疑惑，“不聽不就行了嗎？”
“別自欺欺人，讓我來。”林信和見縫插針替他將話筒開啟，“傻逼玩意兒顯著你了是吧，讓你往東你往西，你有個雞毛用啊，一槓七槓零！啊？那個人頭還是撿隊友的，超鬼的戰績，還有臉叫。真是左臉貼右臉，右邊兒厚臉皮，左邊兒不要臉。”
羅誦接著話，“還怪打野不給藍，上個藍是不是給你了，然後下路讓你集合開龍你去對面上路紅區，吃完就送，憑啥再給你藍。不會玩還不會跟嗎？虎逼犢子，沒點腦子。”
“哎，菜逼玩意兒哪兒跟得上職業節奏。”林信和嘲諷。
姚堯：“……”
“喲，就你還職業，吵架都叫幫手才敢開麥，你能打什麼職業啊。拿出點男人樣1v1好嗎老弟。”
“給小爺幹他！”林信和一掌拍在姚堯背上。
看起來用力不小，姜應時不由地皺了下眉，心怪林信和不知輕重。
姚堯淡紅的嘴唇動了動，語氣認真道，“你很煩人，我不想和你說話。”
林信和：“……”
羅誦：“……”
隊友：“……”
姜應時：“……”
脾氣真好，有時面由心生不是沒道理。
姚堯長得就不是愛和人起沖突的模樣。第一眼給人感覺兩字：漂亮，是善良溫和的漂亮，不帶一絲精明算計。上揚的眼尾，也只讓他似是有點天生的清冷悲涼。
羅誦笑了：“艾瑪，瞅你這沒出息的死樣兒。”
姜應時嘴角又不知什麼時候提起來的，他這是嫉妒還是羨慕？都不像。
怎麼探究完反而更茫然，甚至覺得自己詭異。
窗外亮光吸引了他的注意，一束小小煙花偷偷燃升，在他二樓窗前炸開，無聲卻絢爛惹眼。
新的一年來了。
雖然直播間罵聲變多，但他不用再每天為怎麼能吃到兩頓飯苦惱。
即便有了新的問題，他也自知已賺到。果然，停在原地不會變好，大膽果斷才能抓住機會。
【新年快樂，】
從姚堯開始，他給認識的每個飛鷹人員單發了一遍。
聽說飛鷹拿到了春季賽的席位，希望新的一年他們也能被人熟知。
姚堯發來語音，“新年快樂。”
僅僅四個字，讓姜應時心裡酥酥麻麻的愉悅。
為什麼會不明白，笑是因為對方讓他覺得美好，是因為他中意這個朋友。
嫉妒什麼的，才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