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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
“看不出來你還這麼黑心?你當學生的苦日子忘了?還是受剝削受的心理變態,現在要加到別人身上去?”
蘇亦好笑,“做學生的一方面罵娘,一方面再有這樣的事,還是搶著幹。幹的時候,心裡想,現在給你幹,免得被邊緣化,將來找工作,或許可以混個人情?老師那麼多關系,隨便推薦下,不是太容易了?可最後,十有八九都是落空的。”
“沒錯,哪個碩士博士出來不罵自己的導師?——你們文科還好,我們理科更狠。我一中學同學當年在b大讀碩,一年發八百塊錢,還是國家發的基地建設費——國家發的可是九百六,他導師說要收管理費,到了他們手裡,就剩八百了——每天按時按點兒的上班,到最後畢業,不把專利材料寫好,誰也別想導師給paper上簽字。最慘的是,有一位博士生就因為幹的太好了,專利沒做完,讀了五年還沒讓畢業。”
蘇亦好腳尖上掛著拖鞋,一邊搖晃一邊說“文科生有文科生的難處,你不知道,以我為例……算了,說了像是開憶苦會,攻擊英明偉大正確的黨領導的社會主義新中國。哎,不過想一想啊,我現在不恨我的導師,為什麼呢?其實也跟他見了不少的世面,這視野也跟著開闊了些。”
“覺悟挺高啊。”飛利浦嗚嗚的響,鬍子是世界上最厲害的東西,無論多厚的臉皮,越刮越百折不撓的往外鑽,並且越來越硬。
“哎,真的,你別不信。你說大學裡學著什麼耍磕撓欣鮮好好講?哪有學生好好聽?可這四年下來,就是比高中時眼界不同——不是高明,就是眼界不同。你再說研究生學著什麼了?不是幹活就是睡覺,可混下來,也覺得有那麼些不清不楚的收獲。
陳明然洗淨剃須刀,“幹幾年活兒,你在哪兒都有收獲,工齡也不是白玩兒的。”
“我覺著吧,其實給導師幹活是原始的一種學習形式,經過千百年的實踐,也是有道理的。”
收拾好出來,站在她對面,蕾絲領似張非張,什麼牌子的衣服?“原始的學習形式?”
“對呀,學徒呀。你想,跟著師父幹活,然後慢慢的成熟練工,不是學徒是什麼?古今中外多少年,學徒經過千錘百煉而被證明是傳承手藝的一大最佳途徑。本科生是群養制,研究生也只有優秀者才可以作為學徒,所以,古老的教育方式在現代依然有強大的生命力,被中外各高校廣泛的應用著。進化,真他喵的有意思,時興的新名詞,裝的也不過是陳年舊酒。”
陳明然翹起大拇指,“蘇亦好,我認為你完全可以將此理論擴成paper,往國外投一投,說不上能拿個什麼獎來。”
蘇亦好不屑的揚一揚頭,“姑娘我是世外高人,還在乎這一點世內的東西?”
“那姑娘,中午咱倆吃什麼?”
蘇亦好仍舊沉浸她發現新理論的喜悅中,“面條吧。瞎吃點,晚上再說。”
“蘇亦好,我提醒你,孔夫子有一句話你要遵守。”
“說。”
“‘訥於言而敏於行’,提醒你現在已經是主婦,以後請盡量把那高貴的頭顱低下來看看民生,理論煮不了湯喝。” “切,讓你吃一頓面條,費這口舌,愛吃不吃。”起身往廚房走,心裡還想,明明說好是兩個人做飯,現在越來越多的是她做——她做也就罷了,他還要理直氣壯的挑三揀四,自己居然還氣虛的避免和他吵,真是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