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大了嘴巴，兩眼呆滯看著來人。
柳川躬身恭聲道：“女帝！臣只想同僚一場，送送孫德全，誰想到孫德全對女帝充滿了怨懟之情，還大放厥詞。”
孫德全兩眼驚呆地看著，柳川身後原來尼瑪還站著姜嵐!
“女，女帝？”孫德全結結巴巴，噗通跪在地上：“您怎麼在這裡？”
姜嵐身邊簇擁著陸柄、黃錦，遠處還有一臉恨鐵不成鋼的長公主黨一些人，都在如同看傻子般看著孫德全。
姜嵐臉色鐵青，比寒風還冷的目光，刀子般盯著孫德全。
孫德全腦袋轟地一聲，明白了！
自己又被柳川算計了！
他丫的故意的！
故意在城門處跟我說話，招惹我，讓我大罵，表達心中怨毒不滿，然後他再皇帝面前借題發揮，攻訐我對女帝心懷怨懟！
套路！都是套路！
孫德全快要哭了。
姜嵐冷冷道：“孫德全！你剛才說柳愛卿是個大奸臣，也就忽悠朕這樣的傻子？是麼？你倒是給朕說說，朕怎麼傻了？柳愛卿又如何奸了？”
孫德全冷汗滴落，在滴水成冰的寒冬，凍結在額頭鼻尖上，別提多難受了。
他深知，這一次應對不好，可就是殺身之禍！
罵柳川沒問題，但罵女帝是傻子，對皇命充滿怨懟，這在古代叫“陰懷怨懟，誹謗聖躬”，往大了說，可以要人頭落地的。
孫德全心中大罵柳川，只好跪在雪地中，嚎啕大哭起來。
孫德全是神級演技派，這一哭哭得肝腸寸斷，聞者傷心，聽者落淚。就連吃瓜群眾們都紛紛點讚了。
“孫尚書，哭得好傷心啊。”
“爺爺，那個老頭為何哭得那麼傷心啊？”一個小女孩奶聲奶氣問爺爺：“他也不害羞！”
伏地大哭的孫德全，身體一僵，被小女孩鄙視，老臉都紅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姜嵐冷笑看著雪地中的孫德全，冷哼一聲：“這次放過你了，起來吧！”
皇帝並非不想罰孫德全，覺得孫德全已經夠慘了。
孫德全剛要爬起來，姜嵐又覺得這麼不罰他，自己實在出不來這口惡氣，冷哼一聲：“孫德全一共三個兒子。除了被流放的這個，還有兩個呢？怎麼老爹老孃大冬天被遣送原籍，也沒人來送送？”
孫德全心中一顫，急忙道：“兩個犬子，都在朝廷做官。是我不讓他們來送，怕耽誤了朝廷差事的。”
“差事？耽誤？”姜嵐臉色嘲諷：“我大夏以仁孝治天下。什麼差事，能比孝心更重要？老爹老孃都要回原籍了，大冬天卻不來送！只這一件事就看出他們無父無母，毫無孝心！這樣的臣子，朕不要也罷！傳令，孫德全其他兩個兒子，也命令他革去職務，跟著孫德全夫婦一起回原籍，好生侍奉父母去吧！學會了孝，再來給朕盡忠！”
孫德全心裡拔涼拔涼的哇。
他惡狠狠瞪了柳川一眼。
柳川沒事人般露出了純潔的微笑，笑而不語。
司禮監掌印宮女卻一旁奸笑道：“還是女帝恩典深重！生怕孫德全上了年紀，回家沒人照顧，特意將你的兩個兒子還給你，讓你回家老有所養。孫德全你還不快點謝主隆恩？”
孫德全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謝主隆恩？
你妹的，我三個兒子各個都有功名，眼看孫家要在朝廷開花散葉，滿朝重臣，誰知柳川又套路我一把，這下三個兒子功名職務都沒了！
孫德全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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