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庭知察覺到她在找藉口，氣得再次叫她全名，卻在兩個字脫口而出的同時被小姑娘緊緊抱住：“你不要生氣……我真的沒有這麼想過，你為什麼會覺得你很賤……沒有這回事……”
她的嘴真的好笨，每一次感覺到鬱庭知生氣，都說不出什麼話來替自己辯解，寬慰他的情緒，她就只會說沒有，不是，你不要生氣。
可小時候的她明明不是這樣的，她雖然話不多，但需要她說話的時候，是很能說會道的。
所以她在這些年裡，身體的年齡明明在增加，可所有的能力，都在退化。
比如她已經感覺不太到痛，也不怎麼能哭得出來，詞彙量只有在做語文卷子的時候稍微多一些，日常對話裡，她甚至很難及時總結出自己當下的感受。
“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就像現在，裴希的眼淚大顆大顆地往外冒，所有的情緒都好像在這一刻複蘇過來，像是春天抽生的枝芽，夏天翻滾的海浪，在激烈又躁動地渴望著鬱庭知的平息和原諒。
但她嘴上的話仍舊單薄到令自己都覺得失望——她要怎麼說呢，她明明覺得鬱庭知的行為和情緒都很有道理，沒有道理的人是她自己。
她到底為什麼會這樣呢，是因為她一直都在忽略自己的感受，所以到現在即便是想找原因，也找不到了嗎。
她連總結自己的能力也沒有了嗎。
“我們做，好不好……做一次我可能……就知道了……”
裴希想要得到答案，卻陷入了對自己的茫然與無措之中。
情急之中，她只能狼狽地翻找出自己唯一行之有效的策略。
“你到現在都還只想著找藉口跟我上床？”鬱庭知被她抱著，能感覺到她真切的悲傷，因為裴希的眼淚幾乎要把他的衛衣都打濕了，可她說出來的話也確實過於可笑，讓他一瞬間就連生氣都覺得很多餘。
他到底在氣什麼。
他到底還在用自己的情緒企圖得到什麼，難道是裴希有一點在乎他的證據？
可更可笑的是，他竟然到這份上還是無法推開她直接轉身走出去，甚至還在給她找藉口，“那這樣，做最後一次，如果做完你還是沒辦法給我一個讓我能夠接受的理由……”
最後一次。
再相信你最後一次。
“這戀愛就別談了。”
聞言，裴希擁抱著少年的手臂微微一僵，但下一秒，她就整個人被鬱庭知壓上了床。
小姑娘哭得眼眶鼻子都紅糟糟的，鬱庭知不想去仔細感受潮濕的衛衣帶來的觸感，直接拽著衣領子將衣服扯了下去，隨手扔到另一側。
別墅裡暖氣很足，鬱庭知的衛衣底下沒穿別的，這次燈都懶得去關了，精壯的上肢就赤裸裸地呈現在燈光下，剋制的線條，每一寸的膨脹與收緊，都像是經過上帝之手，精心進行處理的明暗關系。
裴希原本還在擦眼淚，看到這番場景手上的動作也很誠實地頓了一下，鬱庭知氣得都有點想笑：“怎麼，又不哭了？”
小姑娘癟著嘴把眼淚擦掉，主動伸手去抱他：“我只是不想你生氣。”
好一句不想你生氣。
鬱庭知感覺自己現在要是動畫裡的角色，頭發都應該已經氣得豎起來了，他懶得再去聽裴希委屈巴巴地說些不痛不癢的廢話，到時候讓他心硬也不是，軟也不該，幹脆就低頭吻下去，舌頭懟進她口中的時候，幾乎沒等她適應，小姑娘被小小地嗆了下，嗚了一聲，但很快也熟練地開始迎合他。
他們也只做了一次，那天晚上鬱庭知全程都談不上很舒服，只是被各種情緒、荷爾蒙拉扯著，後來把套摘了才發現，尺寸根本不對，難怪勒得他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