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知道我喜歡什麼。”
鬱庭知並沒有被她的情緒所感染,而是就站在沙發另一側的垃圾桶旁,兩人之間客觀上的距離,也象徵著他們的關系。
身形頎長挺拔的少年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更顯他眉眼鋒利,單手抄兜往那一站,淡漠地看著她,甚至是帶著點壓迫感的,在提醒她的言辭已經過了禮貌的距離,進入到了冒犯的範圍。
“我就是知道,不行嗎?”
女生明白鬱庭知的意思,所以更覺得那目光讓她不舒服,情緒之下甚至顧不上裴希還在場,就站在電梯旁邊木訥地看著這一場突然上演的青春愛情,企圖把一切都挑明:“鬱庭知,其實你也知道吧,你知道我其實——”
裴希站在一旁,覺得自己確實是過於多餘了。
她本來只是覺得,鬱庭知生氣了,她如果放任冷戰持續,等到寒假結束不知道會演變成什麼樣子,所以即便知道沒有了鬱庭知,她根本沒有立場走進那扇門,可還是拖著那個笨重的大包進來了。
現在看來,她還不如就默默地回去。
不進來就不會知道其實鬱庭知比她想的還要更耀眼,更矚目,更高不可攀。
這也許也不是她的問題。
在這樣的光芒下,誰都會顯得渺小。
她本來就不想看什麼電影,聽到白裙子女生問出那個問題之後,便悄無聲息地從客廳的側門離開。
陶邈說她是他遊戲裡認識的朋友,那今晚就走的話不太合適,明天吧,明天她吃過早飯就第一個走,已經初四了,再等兩天,換煤氣的師傅也應該上班了……
小姑娘心頭的想法浮現得很慢,但實際上腳步卻很快,就好像迫切地想要重新回到自己原本的生活裡去——卻就在房間門口,被從後追上來的人一把拉住了手腕,以蠻力扯回去,連手帶人,一併被壓到走廊的牆上。
“不是跟我沒關系嗎?”
白牆冷硬,少年欺下的熱氣滾燙。
他的臉上再也找不到剛才那種事不關己的清高與傲氣,一言不發就已經足夠冰冷疏離。
相反,他的眼睛好像淬進了火,怒與怨,是少年最生機勃勃的赤裸與坦誠。
“那你走什麼?”
少年掌心溫熱,指尖微涼,卻有力得彷彿骨骼都被金屬澆築。
裴希本能地想要掙脫,卻控制不好力度,手腕被鬱庭知控制著,一著急,後背結結實實地在門上撞了一下,發出“呃”地一聲嗚咽。
她其實沒那麼脆弱的。
小的時候跟裴曉春一起出去玩,摔得膝蓋上爛了一大片,路過的大人看著她都偶爾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她也憋著沒掉過一滴眼淚。
“……我沒有那麼說過。”
小姑娘的聲音雖然乍一聽還是正常且平和的,但再仔細一點,就會察覺到她的強裝鎮定。
鬱庭知不用把她的頭掰起來,也聽得出她肯定紅了眼眶,直接把人往自己的方向拽了一步,另一隻手扭開她房間的門把,連人帶門一塊兒推了進去。
“啊,是,你只是說不想在別人面前承認和我的關系。”鬱庭知聽出她隱忍著的哭腔,有一瞬間,腦子裡想過算了,但轉念又一想,覺得不行。
“你覺得有區別嗎?”
只做愛的關系,不就是地下情。
從人,到關系,全都見不得光。
“裴希,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賤?”
拼死拼活寫出來的加更,各位大人請收下吧咳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