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站在船頭的那人聽著楞了一下,接著迅速的走到我的身邊,低聲急道:“記住,退一步,海闊天空。”
我聽著一怔,不大…
明白他這話的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記下了。
我上了那艘大船後,剛才坐的船很快的就掉頭就走。現在這艘船上目前看到的有五六個全是黑人的船員,而且看上去他們都不大友善,面色都很冷漠,腰間甚至明目張膽的別著槍。
其中一人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後,推了我一下,我一時不防,再加上船有點晃,差點就讓他推倒,等我等穩後,那人又想來推,我伸手抓住他的手,他可能是沒想到,一楞之下跟著嘴裡嘰哩呱啦的說了一句話,我沒聽懂,他又推我一下,但這次輕了很多,我明白他是讓我前走,於是走了幾步。
正在這時,突然從船艙下面有兩人抬著一人走了上來,被抬的人一動不動的,抬著他的兩人走到了船邊沿想都沒想的就丟進了大海裡,就好像丟一條死魚那樣自然,丟完後兩人還拍了拍笑,跟著若無其事的抽起煙來。
早就聽說過,蛇頭對人蛇根本就不當人看,這些人之所以稱之為“蛇頭”,就是因為做這一行的人往往比蛇還毒,看來還真是那樣。
我心裡一凜,心裡想到剛上船時那人說的話的意思了。那人這時又推了我一下,示意我下去,我想了想,現在還得靠他們哥哥我才能到華x頓去,還真得要忍,於是也就只好低頭走了下去。
下去後,我才知道,原來下面已經有好多人了,估算了一下,可能有二十來人之多,而且都是跟我一樣的人種。心裡不由得苦笑:“這些人是圖嗎事呢?國內生活並不比外國差,怎麼還有人像以前的人一樣想到國外去發財,唉!說真的,要不是哥哥我迫不得已的話,才不鳥那什麼國來的。只是不知道這些人當中是否也有與我一樣是跑路的?”
心裡想著,再看了看那些人,他們也只是冷漠的看著我,就好像我沒存在似的,也沒人說話,我只好選一個空當坐了下來。
船開始晃動起來,下面的人都靜靜的坐著,時間就這樣的一點點過去,憑著從甲板上面隱約透下來的微弱光線的明暗,我在數著天數。
就在這樣的環境中,時間已是過了大概半個月了,我也習慣來剛來時感到有點惡心的腥臭味,在這些天裡,大家都只是喝喝水,吃點幹糧的,要拉的時候,就在旁邊露出的一個小口子上拉,在這裡,已是不分男女了。
記得第一天時,有個女人開始還不好意思的,但後來真的憋不住了,就這麼紅著臉走到那上面,遲疑了一下後還是脫下褲子當眾就拉。
差澀,是人類最虛偽的表情,有時,人其實跟畜生沒什麼分別。現在看來還真有道理。
我開始也不大習慣,但人有時在沒辦法之下也就只能隨俗了。
當然,也正是因為這種,再加上大家帶的食物都不多,因為是偷渡可不比旅遊。所以大家都盡量的少食喝。
現在半個月過去了,下面的空氣也越來越濁起來,加上多少都有尿屎味,再滲雜著腥味,當中又有四人頂不住病了,而且病得不輕。
要是在以前,當然得上醫院了,但這裡不同,這裡是蛇船。那四人很快就被人抬了上去,開始那死去的人時我倒不覺得什麼,但抬第二人時,那人還有微弱的呻吟,我還以為是抬上去救治。
可是那人被抬上去後就再也沒見下來了,跟著第三人病時,又有人下來抬,而且其中一人還用腳大力的踩了幾踩那病人,跟著搖了搖就抬了上去,這一刻,我終於明白那第二個被抬上去的人的命運了。
我心裡突然有種沖動。
但一直不說話的賭神老大道:“陳寒,到這時候你還不明白嗎?這些蛇頭根本就不當你們是人看,在…
他們眼中,你們都是牲口的賣物,他們將偷渡的人是帶過去賣的。這些人病了,他們可不會浪費時間去幫一個生病得快死的牲口醫治,唯一就是丟到大大海裡喂魚,對他們來說也不過是少賣幾件貨物而已。”
聽著這話,我真的怒了!他們就不是媽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