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生意還不錯,紅薯賣光了,剩了些小香芋和麵粉,她把裡頭所有雜物都掏出來,大空桶子翻過來,林武把身體縮到了極堪堪罩住了林武,然後拿雜物把底部圍了圍,她的車子是半包圍的,側邊還釘著大塊的白底黑字的紙殼招牌,愣是把林武護住了。
追林武那幫人手裡拿著鋼管和敲碎掉的啤酒瓶,沖到鄭飛燕這頭的時候,因為這是大街,到底收斂了點兒。
其中一個人還問鄭飛燕:“喂,賣小吃的,見過一個一頭血的男人沒有。”
鄭飛燕心咚咚地跳,往自己身後的路指了指,說:“好、好像跑……跑那邊去了。”
那夥兒嘩啦一下就往鄭飛燕指的方向跑了。
等人都跑了,鄭飛燕抖著聲音問:“你沒事兒吧?現在怎麼辦?”
桶裡傳來林武悶悶的聲音:“你繼續騎,別停這兒引他們懷疑。”
鄭飛燕一想到那夥人兇神惡剎的樣子,趕緊上車繼續騎。
當時天已經很晚了,她實在不知道往哪兒騎,就回家了。
她扶著林武上了樓,林武人已經虛弱得不行了,鄭飛燕也不知道怎麼辦,拿手巾給他擦臉,翻箱倒櫃找了半瓶雙氧水出來,正猶豫著要不要給林武的傷口消消毒呢,林武醒了。
鄭飛燕問:“你的血流成這樣,我帶你上醫院吧?”
林武無力地擺了擺手,艱難地給她報了串電話號碼,又說了個地址。
他說:“你帶我去這兒,你叫什麼名字,想要多少錢?”
鄭飛燕眼一亮,說:“鄭飛燕,我想開店做生意,開大店,做大生意!”
林武笑了笑,說:“行。”
兩個月後,鄭飛燕的“燕語歌舞廳”就開起來了。
一開業,生意還算不錯,林武時不時會過來看看,也會派小弟“看場子”,也時不時有人來搗亂,但都被擺平了。
後來有一回,有人來砸店,林武就報警了,鄭飛燕就認識了她帶著去冰室的那個男人,田應民。
後來就再也沒有人敢來了。
林武就開始讓鄭飛燕“招人”:“不能在這兒招,你招點遠的村裡的,樣子好點,身材也好點兒的,家裡窮的最好。”
鄭飛燕軟著聲音說:“武哥還扶起貧來了?田局長給你的任務啊?”
林武笑了笑,說:“可不是麼,我賺了錢,得帶貧苦人民共同富裕嘛。”
鄭飛燕也笑:“樣子好看的容易找,可怎麼看得出身材好不好嘛?”
林武從自己的公文包裡翻一翻,往鄭飛燕身上丟了一塊布過去。
鄭飛燕抖開一看,“呀”了聲:“泳裝呀!”
她以前在江城的時候,跟過徐堅去過一次游泳館,見過人家穿過。
但林武給的這套,不是那種連體的,是分體的,布料更少。
林武說:“你招人的時候,也不著急一開始就說招人,你就先跟人交朋友,聊得差不多就約人去游泳,也不用真去遊,就說給人送套泳裝,讓她試穿就行,這不就看得出來身材好不好了嘛!”
鄭飛燕勾著那件分體式的泳裝,對著林武嗲著聲音說:“要不要我先穿給你看看呀?你評評我身材好不好。”
林武上下打量了一眼鄭飛燕,似笑非笑地說:“評這個,我應民哥更厲害。再說了,他挺喜歡你的。”
田應民是剛調來江城的,他跟林武從小一起在孤兒院長大,以前一起相依為命。
林武說:“在我眼裡,他跟我親生大哥一樣,他也當我是他唯一的親人,你放心招人吧,我們一起賺更多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