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早餐時間,午飯和晚飯的飯點,總有一幫小混混帶著酒進來冰室喝,高聲聊天吵鬧。
一會兒嫌風扇不夠涼快,一會兒要換位置,一會兒又說電視太小聲要調到最大,調了又說店裡的歌太吵,讓把歌關了,還拿著牌和麻將進來打,最後還不給錢,說記賬。
搞到食客進門看到這情況,剛坐下就離開了。
店裡一時氣氛緊張,人心惶惶,員工都沒辦法,問領班。
領班讓他們別慌:“你們做好自己的工作,老闆娘又沒少發你們工資,對吧?”
員工們覺得,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一直這樣,店不賺錢,老闆娘發不出錢給他們怎麼辦?店倒了怎麼辦?
領班笑了:“你們以為老闆娘不怕店倒啊?放寬心吧,老闆娘肯定有她的打算,你們還信不過老闆娘嗎?”
最後這句倒是真的。
員工們一聽到這句,也淡定了,橫豎這些小混混也沒□□,就當他們是相對難搞一點兒的客人招呼就行了。
宋盈君其實都看在眼裡,讓領班把負責小混混那桌的服務員記錄好,到時會多發資金。
有了獎金就不一樣了,店裡兩個男服務員,還有兩個中年大姐特別愛見到這堆小混混,他們一來,四個服務員就笑得臉都開了花,大部分時間都給他們“專門服務”。
有專門的煙灰缸,奶茶剩個底馬上換新的,還給獨立安排個小座扇,打牌的時候還把風扇調好角落,不吹牌,就吹人。
他們坐哪,電視就換到哪個位置,開著對著他們播。
打麻將的時候,哪個要上廁所,還能替一替他們。
上的東西永遠是最大份的,最新鮮的剛出爐的。
小混混們本來就只是奉命來惡心惡心他們,給他們趕客的,說明瞭不能砸店。
但這幾個服務員一頓操作下來,他們倒有點怵。
這間店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報上去的時候,田應民就跟鄭月英說:“說了你這個同鄉是個聰明人吧。”
鄭月英還在記恨之前宋盈君電話裡跟“秘書”說的話,撇了撇嘴:“裝模作樣的!搞那麼文明的幹嘛!浪費時間,直接給她上‘主菜’!”
田應民看了眼林武,林武跟那些人說:“聽到燕姐的話沒有?明天開始,鬧點動靜出來!”
於是小混混們第二天就開始“升級”了。
奶茶喝一口就說難喝,把杯子摔了。
多士也是,吃一口就扔在地上,還拿鞋子踩去碾幾下,就著鞋子把腳支在沙發上。
員工位還是去默默去打掃,小混混把員工都趕走,不讓打掃。
又過兩天,小混混們說——
“你們這兒衛生不太行啊。”
“這飲料裡有死蒼蠅!”
“我還看見你們後廚有死老鼠!”
這下員工們真頂不住了,還是問領班怎麼辦。
領班把情況跟宋盈君說。
宋盈君也覺得時機差不多了。
她對領班說:“再等等。”
領班沒反應過來:“老闆娘,咱們,等……什麼呢?”
宋盈君說:“等電話。”
話音剛落,後廚有個服務員拿著聽筒伸出半個身子——
“老闆娘,您電話,‘燕語’鄭經理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