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改名,是換了身份,劫禍就留著給姓楊的了。”
“楊家族譜你們不用改啊,留著,加個新名字。”
“例如楊小少爺吧,將來有劫,也是楊津受的劫,就是楊家族譜上的那個楊津,但又關他溫啟明什麼事呢?是吧?”
意思是,舊身份相當於一個替身,替他們受苦受難的替身。
而且這改的第一個名字,就改的楊津的名兒,明顯暗指這劫是沖著楊津去的。
大師也知道自己不用把話挑明,這家人腦子又不是傻的。
他說:“楊小少爺可是你們家九代單傳的男丁,他的事情可大可小吶,話我就說到這份上了,改不改……你們做決定吧。”
大概是看出了楊家人的猶豫,大師又說:“避劫的法子我已經盡力了,不過也不是沒有別的法子,只不過比這個更麻煩就是了,費用也會增加。”
宋盈君和衛疆看得是嘆為觀止。
主要是這大師打著替楊家避劫的名號,他們不好阻止,阻止了就顯得他們盼著人家倒黴似的。
可不阻止嘛,這麼明顯的騙局,這話跟話之間的邏輯斷聯那麼嚴重——“這也行那也行,不行加錢就行”的……
他們又實在看不下去……
整個過程,宋盈君和衛疆那叫一個如芒在背如坐針氈。
衛疆是萬萬忍不了一點的,但他也不是不看場合做人的人,所以中間就拉了楊津出去抽煙。
大師見楊津出去了,又繼續跟楊津的父母聊。
“有些事情你還別不信。”
“沒輪到你的時候肯定覺得不可能,事情落到你身上你再想補救那也來不及了。”
“未雨綢繆是最好的。”
楊津倒沒有他爸媽那麼迷信,但是從小耳濡目染,對這種話也很忌諱。
“就像你本來沒什麼事,但是突然跳了個人出來指著你說你很快倒大黴了。”楊津吐了口煙,“像給你下咒似的,好好的人給你把黴運扣身上,多冤吶!”
衛疆把自己的煙頭滅了,說:“咱們可是進過部隊的人,這什麼亂七八糟怪力亂神的,我是接受不了。”
楊津又抽了根新的煙出來:“那我有什麼辦法,老頭老太太願意相信,我改名就算了,全家人都得改,這麻煩得很。”
衛疆也點上了新的一根煙:“就是這個意思,你怎麼說?咱們要不要查查這個大師?”
楊津笑了笑:“要麼說咱們是兄弟呢,想的一樣!”
衛疆也笑了,揚了揚手中的煙:“那行,抽完這根回去吧,這味兒,還是你爸的雪茄香!”
楊津拍了拍衛疆的背:“回頭送你一盒,我爸說那玩意不傷肺,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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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裡,兩個女孩參與不進去這個話題,已經開始看電視了。
電視裡在重播《聊齋》,她們正看到畫皮那單元換頭的那一幕,兩人肩膀緊緊挨著,憋著氣看得入了迷。
楊津的父母默不作聲,宋盈君還在回憶上輩子哪兒見過這個大師。
包廂裡只剩下電視裡詭異的配樂。
氣氛凝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