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來有什麼事嗎?”
男人側眸:“不歡迎?”
羅森忙不疊地搖頭:“歡迎歡迎,當然歡迎!”
昏暗角落裡,漫不經心品著酒的沈韞坐得端正了些,他舉起酒杯,朝人群中央的男人抬了抬:“好久沒有看到司少了,敬你一杯。”
司清硯居高臨下地睨著他:“等你什麼時候成為沈家掌權人,再來敬這杯酒吧。”
沈韞面色微滯,只是下一秒,他又恢複輕松神色,笑得眸光瀲灩:“好啊。”
司清硯轉身邁步走向房門,只是當所有人都以為他準備離開時,卻見脊背筆挺的男人屈膝、微彎下身,將掉落在地面上的一根西瓜頭繩撿了起來,放在身旁的桌子上。
想要道謝的時哈快速嚥下嘴裡的麻薯,結果吞嚥的太快——“咳咳。”
被嗆住的她咳嗽起來,下意識接過旁邊遞來的被扭開瓶蓋的純淨水,大口地喝了起來。
順了順喉嚨,時哈仰頭道謝:“謝謝,邪魅狂狷的遞水霸總司。”
如果她沒有記錯,這是他第二次給她遞水了。
司清硯腳步一頓,長腿微抬,離開包廂。
男人離開的瞬間,包廂活了——凜冬已過,春天即來,萬物複蘇,小鳥在樹枝上喳喳叫,小草也從土裡探出頭來,小動物們蹦蹦跳跳的,開心極了,啊,春天!啊,春天!!)
柳盈盈和周圍幾人用看向“逐日的誇父、射日的後羿”的眼神看向時哈。
時哈:“?”
要不她過個生日,湊一個——生日的時哈?
柳盈盈朝她比了個大拇指:“姐妹,你好勇啊!果然,無知者無畏。”
“怎麼了?你們看起來好像很怕的樣子。”
柳盈盈將她拉到角落裡嘰嘰喳喳:“也是,你不是我們這個圈子的,不認識也正常。我們其實也不是怕他,主要是他…怎麼說,就是他從小就和常人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你知道司家嗎?算了,總之你只要知道司家很牛很牛很牛就行,而他,在司家裡都算很牛很牛很牛的人。”
“那他屬牛?”
“……不是,他今年26。”
“那你們為什麼那麼怕他?給我一種他今年62,是你們所有人的長輩的感覺。”
“因為……其實我們這種家族在其他人看來都非常有錢,但內部也是根據存在時間以及資源背景實力等等來劃分等級的。比如我家在一流中等的位置吧,你家勉強算個暴…三流吧。
沈家也很強,不過他們是滬圈,不是京圈的。雖然近年來沈韞他哥一直想往北邊發展,但沒用,司家把他們壓得死死的。司家真的很強,但也很變態,尤其是主家那撥人,給我的感覺就是一群事業狂魔,心裡只要家族的事業和榮耀,沒有感情。
司清硯更甚,簡直就是完美繼承了司家的精神。到了什麼地步,就是他在我們這群完全不缺資源的精英教育下成長的人裡,依舊是最出類拔萃最牛逼的那一個,但我家長輩寧願指著其他優秀的人說‘你看看xxx,又怎麼怎麼了,多學著點,別總是想著玩’,也不會指著司清硯讓我多學著他點。
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啥?”
“因為他在我們的眼裡更像冰冷精緻又精密到絕對不會出錯但沒有自我感情的機器。
確實很厲害,但不像人,人應該是擁有七情六慾的,但他看起來無欲無求也不渴望感情。從小到大,我就沒看到他出席過任何聚會,身邊也沒有朋友,都不是生人勿進了是人類勿近了。
我每次看到他的名字,都是在各種比賽特長競賽的冠軍名冊上,連我爸都感嘆,他簡直就是完美標準的司家繼承人。”
時哈皺眉:“那會不會有一種可能,因為你並沒有仔細接觸過他,所以不瞭解他,從而透過那些虛虛假假的訊息,對他産生了錯誤的認知呢?”
“那你對他有什麼認知?”
時哈摩挲著下巴,把心裡的第一感覺說了出來:“我感覺他像一隻雖然表面冷漠高傲但實際在等著被人帶回家好好疼愛,喜歡貼貼蹭蹭抱抱的流浪貓。”
“……?”
柳盈盈的沉默震耳欲聾:“你先別感覺了,先去醫院掛個號檢查一下大腦,看看是不是認知功能出了問題吧,我沒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