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聊贈春意
刑部大獄內,兩位著赤紅色飛魚服的錦衣衛千戶在牢房外垂手肅立。
囚室之內,莊衡一身襴衣,坐於桌案旁批複完了案卷,又蓋上自己的官印,方從柵欄間遞出道:“拿去下發執行吧。”
兩位千戶抱拳應是,行過禮後,依序退下。
這幾個月來,刑部官員對錦衣衛的出入已習以為常,刑部大獄儼然成了北鎮撫司自家的衙門。
誰讓人家的指揮使大人押在這呢。
莊衡人雖在這關著,公務卻一點都沒耽擱,仍然保持著在北鎮撫司當值時的習慣,日日五更起三更歇。這種慘絕人寰的作息實在令刑部上下叫苦不疊,畢竟誰受得了每天天不亮就有錦衣衛來敲門呢。
不過藉此倒好好修整了一番刑部某些官員憊懶的毛病,回回早朝點卯,刑部必定是頭一個到的。
鐘義寒來到刑部大獄時,正巧碰上兩個千戶回稟完公事出來。他很自覺的避到一旁,拱了拱手先讓兩位上差先走。
兩個錦衣衛冷冷瞥了他一眼,沒有搭腔。
鐘義寒撇嘴聳了下肩。他此番出面將人家的頭兒給拘了,可是把北鎮撫司上下得罪幹淨了。
奈何只得搖頭笑了下,鐘義寒左手拎著兩壺酒,右手握著一束海棠枝,轉身往大獄深處走去。
“莊衡大人。”
鐘義寒在牢房前站定,摸出鑰匙將牢門開啟。
“鐘大人。”莊衡擱下筆,沒有起身,顯然是對他的到訪習以為常。
鐘義寒這個人,既沒有家室,也不善於社交,於是一到休沐,便上大獄裡來找莊衡喝酒。這倆人倒是也能聊的到一塊去,是以同鐘義寒對酌,也成了莊衡這段時日唯一的消遣。
見鐘義寒今日帶了不止兩壺酒,還有一捧花枝子,莊衡不由問到:“這是?”
“噢,”鐘義寒笑道,“路上遇見海棠開得正盛,便折了一隻攜予莊大人,聊贈一枝春。”
兩人相對而坐,各自拔了酒壺塞子。
方酒過三巡,卻有一小吏匆匆來報:“侍郎大人,宮裡來人傳了訊息,宣莊大人進宮面聖。”
“噢?”鐘義寒放下手中酒壺。
莊衡亦是神色顫顫:“陛下,終於肯見臣了?”
鐘義寒心中已猜到了幾分,看向牆角的花枝,笑道:“看來,這一回當是柳暗花明了。”
莊衡心中微動,拱了拱手道:“多謝鐘大人贈春。”
到乾清宮時,門口當值的內侍顯然已得了吩咐,沒有進去通報,直接請莊衡入殿。
寧澈此時正坐在禦書房的桌案前,翻看著松門衛的佈防輿圖。莊衡行至禦案前行了大禮,對上喚一聲:“陛下。”
寧澈卻沒有說話,好似正看得入神,並未留意到房中何時多了一人。
莊衡便只默然跪著。
更漏篤篤噠噠,寧澈直翻完了一整本佈防紀要,方擱下筆,淡淡問了句:“莊大人,在你心中,拿朕當什麼人?”
思量片刻,莊衡低頭答到:“微臣視陛下為君父,是臣甘願赴湯蹈火效忠之人。”
寧澈搖了搖頭,卻道:“可朕對你,卻不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