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眸流轉,朝著皇帝柔媚一笑,軟聲軟語道:“皇上還擺著一張臉做什麼,莫要嚇壞了這孩子。”
皇帝看了蘭妃一眼淡然道:“難道你今日來是要替怡寧做說客的?”
蘭妃淺笑盈盈,微微頷首:“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皇上的眼,怡寧如今正病的,不然她自己就要跑來了。”又望了葉畫一眼,衝著她招招手兒道,“好孩子,你趕緊起來,快到本宮身邊來,怡寧可一再苦求本宮要來看你。”
葉畫微有躕躇,雖然她深知蘭妃因為與仙逝的湘妃長得有三分相似深得帝寵,但皇帝未發話,她倒還真不敢起身,正為難間,皇帝淡淡的說了一句:“起來。”
“謝皇上,謝蘭妃娘娘。”葉畫方敢依言起身,款款走至蘭妃身邊。
蘭妃細細又將她打量一番,看著皇帝道:“這一細看就更好看了,縱使臣妾是個女子也捨不得移開眼睛,怪道能讓太……”忽然,掩口一笑,轉而道,“能讓鳳鳴和怡寧都一起誇你生得美。”
還未等葉畫作答,她已從腕上褪下一對青玉手鐲,就要放到葉畫手中。
葉畫連忙推辭道:“娘娘這是何意,臣女無功……”
“哎——”蘭妃拖著長長的尾音,握住葉畫的手笑道,“本宮只有怡寧一個女兒,你救了她,就是救了本宮,這樣大的功勞,本宮賞你一對青玉鐲你受之無愧。”
剛說完,就聽太監稍顯尖銳的聲音傳來:“太子駕到——”
皇帝的臉色微微一動。
蘭妃眼裡笑意意味深長,此生,她不能再育,唯有一女怡寧相伴,而怡寧是公主,遲早要嫁出去,她無子便無依靠,他日皇帝駕崩,她前路兇險難定。
她必須為他日做打算,她有意拉攏葉畫,並不完全是因為怡寧,更多的是她在第一眼看到葉畫的時候,便覺得此女絕非池中之物,太子雖性子溫和,但骨子卻是個極有主意的。
只要太子真的看中葉畫,皇上未必就會聽了溫安公主的攛掇,與太子相比,溫安公主根本就是個不值一提的草包之人,論心眼,十個溫安公主也不抵太子一個。
葉畫很可能入主東宮,就算因為身份不能做個正妃,側妃也行,那到時她此刻的拉攏就能起到大作用,至少可以護住她和怡寧,退一萬步說,倘若她看走了眼,葉畫無福,她損失的也僅是一對青玉鐲子。
況且,她都酬謝了景蘇蟬,不賞葉畫也說不過去,畢竟是她二人合力救了怡寧。
想著,她又看了看葉畫。
葉畫微轉過頭,視線的終點,太子裴鳳祈恍如謫仙,月色袍子隱著精緻繡紋隨著他的步履微微擺動,眉如墨畫,鬢若刀裁,單薄的唇輕抿著,眸光似夜間月華,清冷似水,一頭黑髮沐著淡淡斜暉,卻是掩不住的光華。
他似瞧見了站在那裡葉畫,眼角微微攢出些許暖意,一抹奪目的光輝似從遙遠亙古穿越而來,周圍景緻隱退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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