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心想還好他打混過去了,不然符姑娘得怪他們。
林嬸說:“那後生說是姑娘你的未婚夫,前些日子鬧了矛盾,你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叫兩家人好找。”
千夙聽到這兒,翻個白眼,她哪裡來的未婚夫?看樣子不是賀東風,也不像是沈謙會做的事啊。她細問林伯林嬸那人的容貌,問完更加迷糊了,這人到底是誰啊,怎麼會拿她的畫像找她呢?
翌日,賀詝又來了。底下人打探到,那傅千夙就是在杏村,就是在他昨日去過的宅子。好啊,居然敢騙他三皇子,他要那傅氏好看。
誰知他來到宅門時,又是昨天那對老夫婦出門。
千夙此時站在門後,從縫裡看到了外邊的人。居然是那個好男色的三皇子賀詝。直覺告訴她,此人找她定沒有好事。然而他既找到了這裡,她不出去應付也說不過去,萬一他遷怒林伯林嬸呢?
在臉上蒙了條紗巾,她這才出去。
賀詝見到傅氏出來,眼睛一亮:“你真的在此,叫我好找。”
千夙跟他演戲:“你怎麼來了?”
“還不是想你想的。”賀詝嘴裡這些話是隨手拎來,誰信誰傻。
“你還是別想了,我身上長了東西,又癢又痛,大夫說會傳給人,你站這麼近真的好嗎?”千夙邊說邊朝三皇子走近。
嚇得賀詝連退數步:“就這樣站著罷。實不相瞞,上次在安樂侯府一見,回去我心裡一直想著你,聽說你與賀東風和離,我便眼巴巴地來了。”
這人是腦子缺條筋還是天生帶傻氣?這些話怎麼這麼虛呢?再說,她又不是沒見到過這賀詝與那雌雄莫辨的蕭安之間的狗血。想到這茬,千夙頓時憶起來,她當時還撿了一塊玉柱形的玉呢,上面刻著個“詝”字,她那日撿過之後洗了好幾次手呢。
“你說真的?”千夙故意問他。
賀詝拍胸脯:“大丈夫一言九鼎,我說是便是。你既與賀東風和離,何不考慮一下我?”
考慮你一百條命都不夠死的。嘔死!
“我是殘花敗柳了,哪裡配得上你。”千夙幽幽嘆氣,邊擺手:“回去罷,勿要再來了。”
說著,她走快幾步,跟上了林伯林嬸的腳步。賀詝自然也跟上她的腳步。
一行四人來到了林子裡,林伯林嬸特別不自在,千夙卻一點都不在意,她抱著一條樹幹:“哎喲,這麼重呢。”
賀詝上前:“我來。”
千夙要的就是他逞強。深宮裡的皇子,吃穿用度皆有人服侍,哪裡幹過重活,這不,他一抱上那樹幹,整張臉都白了。
呵呵,好不好玩啊,賀詝?以為她十八二十二呢,敢來騙她。姑奶奶她上輩子加這輩子,歲數是他兩倍還多呢。看他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賀詝使盡吃奶的力氣,那樹幹仍不鬆動半分半毫,偏偏他在傅氏面前表現,總不能說拔不動吧?
於是這位尊貴的三皇子,撩起了袖子,整個人貼在樹幹上,腳上那死貴死貴的鞋子還沾了黃泥,他一用力,樹上的葉子紛紛落下,掉到他身上,還有一隻姑娘的繡花鞋從樹上掉下來,砸中他的臉,一個鞋底的印子便留在了堂堂三皇子的臉上,他狼狽得很,哪裡還有貴公子的體面?
“哈哈哈哈!”千夙忍不住抱腹大笑。
賀詝是面子裡子都丟了,換平時都要罵人了,可他方才跟她說是為她而來,若是眼下發作,她就不會信他了。
算了,等她到了他手裡,他保證折騰死她。
可沒等他想更多,千夙可憐兮兮地過來:“你還是別拔樹了,我們都撿了一堆樹枝了。等下吃烤魚,你會抓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