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一早,請你務必帶上一同考科舉的友人來如意居。人越多越好。”
“這是為何?”
千夙賣著關子:“明日你便知道。一定要來。”
裴山答應下來,然後告辭離去。
千夙去二樓等文家姐弟回來。
而這會兒,王府的蓮晴院裡,沈碧姝正心情舒暢地喝著燕窩粥。太妃又賞她幾個燕窩,只是一想到上次在傅千夙手裡見到的,她心裡就不悅。傅千夙到底是從哪裡得來比她還要好的燕窩?
不過,不管傅千夙怎麼個折騰,她那賺錢的路子不一樣被自己給堵死了?呵呵。看她這次還怎麼擺得平。
荷花從外頭回來,面色不好地稟報:“主子,那個如意居又重新開業了,店門前還貼了官府的告示,證明它與瘟雞事件無關。”
“什麼?”沈碧姝眼珠子一吊,一個激動失手打翻了桌上的燕窩粥。
這怎麼可能?這次的事不完全由她來謀劃,是由那個人做的,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讓傅千夙起死回生了?
她怒得捏著荷花的手:“到底怎麼回事?”
荷花顫巍巍地把事情經過說了出來。
沈碧姝氣不可遏,沈謙這個殺千刀的居然出來幫傅千夙,還有什麼懸壺閣的李長老和那些個名醫,到底是怎麼被傅千夙唆擺才來為那程公子診斷的?
這傅千夙,太可氣了。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把她給剷除了?
在這樣冷的天裡,沈碧姝連灌兩杯涼了的水,卻依舊撲不滅心裡的怒火。傅千夙這根肉中刺,讓她興起一種寧要痛死都要將刺拔出的衝動。
她不能再等了。過去的每一次較量,每一次被傅千夙打壓,都刻進了她的骨血裡。
傅千夙,我要你死!
沈碧姝用力一攥,將手中的杯子捏碎,扎得她掌心血肉模糊,嚇得荷花臉上都沒了血色,只覺得主子跟個活死人一樣,太嚇人了!
翌日一早,如意居店門大開,前面擺著一條長桌,桌上鋪了大紅的綢布,上面盛放了糖、餅、瓜子、糕點,還有幾大盅不同的粥、甜湯。
海棠掌櫃高呼一聲,夥計們敲起鑼打起了鼓來,街上的人都以為有什麼喜事呢,紛紛圍了過來。
“如意居有賴各位街坊的幫忙,洗清了冤情,特於今日擺上糖瓜餅等薄膳,請各位街坊享用。二來,幾年一屆的科舉考試將在不日舉行,各位學子上京赴考辛苦了,本店特地備了薄洗塵宴,歡迎各位學子進來享用。”
人群爆發了一陣的歡呼聲和掌聲。十年寒窗只為一朝夙願能圓,有許許多多外地趕赴來京的學子食不飽,衣不暖,也不見官府有些體貼的安排,倒是這如意居人情味甚濃。
陶非一身藏青色袍子,因高大俊朗在人群中特別顯眼,他手中的紙扇一合,勾唇一笑,對身旁的友人道:“既有免費的宴食,何不進去享用?看吃了這頓如意餐,能不能如意地金榜題名。”
好幾個冷得縮緊了脖子的學子往裡走,再也忍不住外頭的寒氣。
裴山也帶著一批趕考的學子進去,他們原先不信京城這地方還有食肆願意為他們這些學子提供吃食的,誰知聽了那位俏掌櫃的話,他們心裡熱乎得很,全鑽了進去。
如意居里幾張桌子拼在了一起,足夠容納二三十人同桌,別有一番興致。
海棠掌櫃又來了,她笑著對眾人說:“這樣冷的天,即便是再熱的膳食上桌也會涼下去,不如來些紅紅火火的火鍋,也順祝各位旗開得勝啊。”
說罷,夥計們將一鍋鍋香噴噴的火鍋端上來,架在那桌上。原來每個桌子都被挖了一個圓,恰巧放上一個爐子。夥計們把配菜都端了出來,又教學子們把新鮮的菜和肉放進鍋裡去涮,想吃什麼涮什麼涮,想點什麼醬料就點什麼,圖的就是個樂。
學子們第一次見這個吃法,個個躍躍欲試,涮完這個涮那個,吃得是又香又燙,還能與同伴說話,一點不怕菜涼掉,真是妙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