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出發紙莫半時辰後,千夙的眼皮直跳個不停,她心神難安與沈謙說:“我有些怕,也不知我娘會不會半途出事。”
“放心吧,我不會讓她有事。”沈謙既做出這等安排,自是有信心。
然而又半個時辰後,有人來報,城中不止是傅書派出的人蒐羅曹氏,還有另一撥人也在留意曹氏的去向。
沈謙既放心不下千夙,又擔心曹氏半路被這股不知名的力量劫去,不得已跟千夙說:“計劃有變,我須抄近路去儲玉峰。”
千夙腦子裡咯噔一聲,她就知道,眼皮跳個不停是有什麼預兆的。希望這個不是凶兆。
“沈謙,我與你一同前去。橫豎我留在這裡是危險,上路也是危險,還不如去一趟儲玉峰,親眼看著我娘平安抵達。”
沈謙劍眉一挑,一顆心怦怦跳得起勁:“不可,我不能讓你冒這個險。萬一半路上有人伏擊,你又不會武,凶多吉少。”
“萬一你一走,這裡也有人伏擊我呢?興許你還未到儲玉峰,我就歸西了。沈謙,你信我,我直覺不會錯的。”千夙的眼皮又開始直跳。
沈謙其實也放心不下她留著,想想帶在身邊能隨時保護著,他同意了:“千夙,跟緊我。”
“好。”
客棧後頭,沈謙飛身上馬,讓千夙將手遞給他。
千夙有些怕,但還是將手遞了過去,沈謙借力將她拉上馬背自己的身前。
沈謙胸膛的溫度貼著她的後背,這個坐姿,好曖昧哦。誰叫她不會騎馬,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駿馬飛奔而起,往城外急馳。
過了三更才到儲玉峰,此時沈謙派去的那三名心腹紛紛出來拜見沈謙。
“少將軍,夫人此時約莫到了峰頂道觀。一個時辰前山腰的兄弟已發過訊號。”
沈謙蹙眉,鷹隼般的眸子謹慎地環顧四周,漆黑的山,連條小徑都看不清,說危險也是極危險的。
“千夙,我得上山一趟,此三人是我心腹,你與他們在山下等我,確認你娘平安後,我再趕下來。五更天若是不見我,就回城裡去。”
千夙的唇輕輕地顫著,話未經她腦子就蹦了出來:“沈謙,一去一回要耗太多體力,你若是確認我娘平安,就放個訊號然後留宿道觀吧,別下來了。我,我不怕的。”
說是不怕,唇都白了,沈謙又怎麼會相信,他握著她的手:“你等我,我定會下來的。”
“那,那我就在這裡等著。”烏漆嘛黑的一片,別說是人,一頭猛獸出來都夠她暈死的。
然而沈謙的馬剛剛往上山的小徑走去,背後就傳來一陣馬匹聲。
“少將軍,不好了。”三名心腹也是經過沙場的,一聽就知道來的人馬不少。
沈謙掉轉馬頭,在馬的耳邊輕捋一下,馬便往另一方向急馳而去,他卻飛身下馬將千夙拉進自己懷裡,交代那三人:“撤,你們尋隱秘處藏身。”
“少將軍,快走,我們能頂一陣,分散跑開去混淆視聽。”
沈謙腳踮著地使輕功飛起來,落於一顆老樹杈,用腰帶將千夙與他緊緊綁在一起,豎著耳朵聽下頭的動靜。
千夙不敢作聲,然而,然而她,不知是怕的還是出門前儲了一腸子的水,此刻真的很想去釋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