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美娘歪頭笑了笑:“陛下,這個點心又甜又軟,真的好好吃。”
姜頌將點心嚥了下去。
他也沒吃出這點心和別的點心的區別,只覺得這點心可能是被沈美孃的手帕包過,上面也沾染了她身上的濃鬱香氣。
姜頌不喝酒,素來都是以茶代酒,此時此刻卻好像有些醉了。
他也說不清楚,只覺得腦袋暈乎乎的。
沈美娘奸計得逞,憋不住笑意:“陛下,還要再來一塊嗎?”
姜頌這才發覺他又被沈美娘轉移話題,逗弄了一番。
他冷聲道:“不必了。”
姜頌想要扳回一城,故意道:“你剛才又在席上打包東西。這裡不是南州,別人會笑話你的。”
“不會啊。”沈美娘湊近姜頌,眨了眨眼,“我可是陛下的救命恩人,哪個不長眼的敢笑話我?只要陛下在,我就算把別人桌上的點心都打包走,都沒人敢說什麼。”
姜頌忍不住笑出聲,才發覺自己又輸給沈美娘了。
這輩子在耍嘴皮子這件事上,他是沒機會贏她了。
姜頌被沈美娘逗了這幾下,原本的怨氣散了許多,可他這次實在是做不到低頭。
那夜的爭吵,用他媽媽那個世界的話來說,兩人吵的是對“愛情”的定義。
就算這輩子只能做“姜頌”,他也絕不可能認可沈美孃的愛情觀。
可如果不低頭,沈美娘肯定也不會遷就他……
“陛下,”就在姜頌糾結時,沈美娘伸手主動環住他的腰身,“我其實有很多話想和你說。”
沈美娘和他細數:“人生不過七八十年,到現在,妾身已經活了快二十年了,至多也就只能陪陛下六十年。我們何必去糾結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呢?”
姜頌聽到這話點了點頭。
沈美娘紮進姜頌懷裡,抱得更緊:“把光陰浪費在內耗上太不值得了。陛下,我們要珍惜在一起的時光才對。”
“我分得清外命婦和內命婦,我就是想做貴妃,想日日陪在陛下身邊。之前差點和陛下錯過,我想往後餘生都再也不要和陛下錯過了。”沈美娘悶悶道。
姜頌聽到沈美娘這般剖白內心的話,不由軟了心腸,哪裡還記得什麼怒氣和幽怨。
在短暫的怔愣後,他回抱住了沈美娘:“嗯。”
姜頌察覺到入冬的寒意,將宮人帶著的大氅披到沈美娘身上,他溫聲道:“上京的冬天比南州冷得多,你一定要注意身子。”
沈美娘笑著點頭。
姜頌又道:“我等會兒就宣禮部尚書進宮,貴妃冊封的事,一定能快盡快。”
沈美娘聞言,用力抱住姜頌:“宋江江,我最喜歡你了。”
在姜頌看不見的地方,沈美娘鬆了口氣。
她終於把姜頌的毛順好了。
姜頌叫人送沈美娘去撥給她住的宮殿,沈美娘拉住姜頌的袖子問:“陛下不去嗎?”
姜頌聽懂沈美孃的言下之意,耳尖緋紅,強撐著道:“朕、朕……還沒滿十八。”
沈美娘“哦”了一聲,又踮起腳湊到姜頌耳邊,曖昧道:“那陛下一定要快點滿十八哦。”
說完,她輕笑一聲,帶著宮人走了。
姜頌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他捏著還在發燙的耳朵,像是還在回味什麼。
沈美娘這個人……這種事要是能快,他也想啊。
把姜頌弄得不好意思的“罪魁禍首”沈美娘,不僅沒有一絲心虛,此刻她正站在宮人口中,姜頌安排給她住的“關雎宮”前被驚得張大了嘴。
沈美娘問引路的宮人:“這真是給我住的?”
這麼大的宮殿,只住她一個人會不會太浪費呢?